虞循虽然讨人厌,但说话做事从来不搞虚的那一套,他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是真的有发生过什么。想来就是这段时间在别苑里发生的?
姚琡随即正色,收敛了之前的散漫,追问宁知越究竟怎么回事。
“你要是实话实说,我还能酌情宽限你几天,要是真惹出事来,就算我拿你没办法,我……我给二哥写信,或者阿姐,总有一个能治得了你。”
见宁知越听到阿姐还有些许反应,姚琡再接再厉,“这些年你虽不在越州,但也应当还记得阿姐的脾气,她要是知道你做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撇下武安侯府上下,亲自来抓你都是有可能的。”
宁知越果然有了一点动容,姚琡说的并非危言耸听,阿姐的脾气她很清楚,尤其是遇上她的事,格外费心些,她之所以敢从京城偷偷溜走,即便被姚琡抓到了也无所畏惧,就是知道二哥或者姚琡在没有找到她之前,绝对不敢将她回来还在京城又被丢了的事告诉阿姐,不然阿姐指定要冲去京城问罪,谁都不想好过。
她是有办法让阿姐消气,也知道将她的目的告诉阿姐,阿姐肯定支持她来,但顾及她的安慰,绝对不会允许她自己来。可是如果不是她自己来,这件事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有个答案?即便阿姐不顾二哥三哥的劝阻帮她,以目前汜州的形势来看,就已经多方牵扯,皇帝已经防着平南王府和姚珲,要是阿姐帮她,也很可能让武安侯府也被猜忌。
更何况她现在的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了,她不能就此放弃。
想到此处,宁知越叹气,不情不愿地说,是有些事,来汜州找人。
又是这样的说辞。
“找人?找什么人,你之前来过汜州,结识的朋友?找个人的事,还需要劳动你亲自过来,让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罢,见虞循又紧盯着宁知越,对这个说辞无动于衷,使他警醒,不禁怀疑起来,“你忽悠我呢?找个人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你要找什么人,我替你找就是。”
宁知越冷笑一声:“陈玉的侍女,玄素。”
虞循瞳孔紧缩,果然如此,她的目的就在陈家。
“陈玉,玄素……这两个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忽然,他感觉到车厢内另外两人之间的气压降低,虞循皱着眉,还是盯着宁知越,而宁知越偏过脸也极力去避开虞循的视线。
很不对劲啊,陈玉、玄素,这两个名字究竟是在哪里听过的?
对了,那个陈小川就是陈家人,听说是南漳县一个富户家里的小厮,许仲昇还将陈小川和宁知越当做过同谋,难不成之前真的是认识?这个陈玉也是陈家人?
但宁知越说的是找陈玉的侍女玄素,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很熟悉,他没道理会记得……
呀,还真想起来玄素是谁。
“这个玄素是不是当初阿爷特地为你与阿珂配的武婢,你将她给了别人……”不对,当年宁公的胞弟,宁知越的生父不也是姓陈吗,后来他与宁公决裂时,好像是说过要给与宁家断绝关系,给宁知越改名,听说就是因这个事,阿姐将宁知越交给三哥照看。
至于他听得这个消息时,也听过二哥提过一句,似乎给她改的名字就叫陈玉?
姚琡骇然一惊,所以陈玉就是宁知越,她来汜州找玄素又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虞循的表情,直到虞循并不清楚之间的关节,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谁还没有一点秘密。于是只问她怎么回事。
宁知越觉得姚琡还有神经大条到直接将这些出来,还不算是无药可救,可见他方才都没有想起陈玉和玄素是谁,心里又是生气,又碍于虞循还在,于是忍了忍怒气,终于还是说:“半年前,我从三哥收到的家书中得知,在两年前,陈玉死了。”
死了?姚琡震惊又难以理解,什么叫死了,她不是还好好在这里坐着吗?他刚想打断插嘴问一句,被宁知越一瞪,也就没问,让她继续说。
“信上说,她是投水自尽,她身边有本来有两个侍女,一个叫青予,另一个是玄素,可在她身故后,青予也投水殉主,玄素却在慈安寺里莫名失去踪迹。时隔半年后,叔父和阿杰也听说在外出行商时也没了踪迹。”
“叔父?这么说陈兴文的确是宁公失散多年的弟弟,而你与陈玉是族亲姐妹,来汜州其实是为了她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