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一听这话茬不对,立时拉响警笛,“你想干嘛?”
祁成‘哼’的一声,并没回答。
“你省省吧。你挨这一顿揍,冤么?”说到这件事,她手上力道一时也没控制住,祁成“嘶”的一声,无辜看着她。
“你妹妹如果遇到你这种渣男,你做得肯定比他还过分。”阮念换了一个棉球,又去另一个地方擦。
只不过,这个社会很现实。要看你哥哥是什么身份。
倘若是个普通人,大约你连祁成身边都靠近不了。
除非你打定主意,拼着自己性命前程不要,也要对他进行暴力伤害、不怕承担任何损失、任何后果。
可事实上,别人男欢女爱的事事非非,你划算用自己的未来作代价去评判么?即使是亲妹,也犯不上为她的荷尔蒙冲动去杀人放火。
所以你要想出一口气,首先还得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哥、一个能捏住对方命脉的爹。符合这两个条件,才能保证让保镖揍他一顿,却又不担心自己惹上麻烦。
然而可悲的是,大多数女孩子可能连个能给自己讨个公道的哥都没有。
而阮念,就是其中之一。
你没有能让别人心生敬畏、不敢轻举妄动的爹和哥,妈和姐,那你就只能擦亮双眼、在付出感情之前理性甄别。
现如今那些不负责任地断崖式分手本质上是什么?那就是眼瞎的碰上耍流氓的!
看你又瞎又好欺负,这流氓耍得没代价、没成本,玩腻了,拍拍屁股就离开。你再怎么委屈难受,却也只能窝在家里,一个人舔舐伤口。
你倘若有一个NB的原生家庭,你再试试?
许是自觉理亏,祁成半晌没言语。提到妹妹,虽然他跟祁倩并不怎么亲,那个丫头的性格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但倘若有男的真这么欺负她,他可能也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再一品,祁成觉出不对了。
“我怎么渣了?”他问阮念。
阮念有点懊悔,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祁成其实也很有些底气不足。有关他渣不渣的判定,他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所以,他换了一个问法。
“我渣你了么?”
阮念眨了眨眼,好像一时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如果这个问题是现在完成的话,那答应是否定的。可如果这个问题是将来时,那恐怕就难说了。
一辈子太长了。有几个人能对他十八、九岁时喜欢上的人,执着相恋、从一到老?更遑论,他起先就渣、底子就渣。他所拥有的、渣的条件技能,都点满了。
祁成见她不说话了,还道她良心发现。这才舒展开凛冽的眉眼,心满意足饶恕这个恶语伤人的家伙。
他伸出右手,“这里还有。”拳峰也受了伤,打人打的,殷红一片。
起初,他一动不动地任她摆弄,后来许是闲得无聊了,又开始作妖。
她擦哪里,不管破没破、疼不疼,他就闷哼。一边死死盯着她,一边‘嗯’‘喔’‘嘶’‘哈’的,然后声音又极低沉隐忍、极具穿透力,不知是在模仿什么。
把阮念听得神经濒临崩溃,头皮都是麻的。
她把他的手一扔,棉签放回桌面上,“是不是不擦了?”
“擦擦擦。疼。”
于是那打起架来不要命、这会子疼痛阀值又很低的伤员这才老实,不敢出声了,转回头去,仰靠在沙发靠背上,良久,闭上他一只眼睛,(另一只本来就睁不开),悠然自得地享受。
他用他唯一完好无损的左手,绕在帮他涂消炎药水的女孩子身后,刚好这女孩子为了擦药水方便,一条腿是跪在他身侧的,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捏她的裤子。
反正别的地方不敢摸,捏裤角总是不犯法的。他用拇指和食指,搓弄她校服裤子边边,轻柔的面料发出沙沙的声响来。
阮念终于把那些伤口清理干净,生怕自己手法不专业、消毒不彻底,每一个都涂了两遍。她把碘伏和棉球镊子放回医药箱,想去冰箱取冰袋来给那张青红肿胀的脸冷敷一下,一起身,却没起得来。
那人暗戳戳捏在她裤子上摩挲着的手指,根本不肯松开。
他也不睁眼,却也不放手,两根修长手指捏着她校服裤子使劲造。要搓出洞来似的。阮念这条腿跪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她阴恻恻问他,“你在做什么?”
祁成这才睁开眼睛,可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整个手握上来,把她跪在沙发上那条小腿圈了个严实。明察秋毫地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