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融化时分CP+番外(30)

她在陈匠北的浴缸里,幻想着陈匠北,私心地逾越地留下一点属于她的芳心明许的痕迹,藏在陈匠北送给她的水里,即使将来池子里的水会一干二净。

但那个时候,二十三岁的麦咚西学会了取悦自己,用陈匠北。

14.台风就系西北风

右边空着一张椅子。

两扇门之外,那个优雅曼妙的女人,在人梦中的女人,手握一杯酒,无声地平静地观赏外面瓢泼的雨,她将心事藏在那里,然后等待台风替她毁尸灭迹。

雨滴敲着,陈匠北的面前是一扇玻璃窗,窗外山色海景。其实港岛的窗景不全是摩登的楼宇桥梁,香港有些地方丘陵连着海岸,家里装个落地窗往外看去很是赏心悦目,但毋庸置疑那是属于富人的的景色。像港岛东这一带,不闹,一面环山,一面环海,台风的时候往那边看是海浪翻涌席卷登陆,往另一边看,山丘的树木迎着风雨摧枯拉朽。

陈匠北是租的房子,这家一面全透半开玻璃窗,像落地窗,是封死的,但景观只开一半,下一半是背对着客厅的木桌子和高脚凳。暴雨的时候这面窗上的雨水像瀑布一样滚落,水幕让山和海之间没有了边,蓝绿色融在一起,被情绪泡着,什么都看不清楚。现在雨小了,窗上挂着的水珠密密麻麻,直到水张力促使它们融成一团,最终成股流下,玻璃上一段一段的水痕,犹如水珠划破了面前屏障,海浪云雨山陵才露出真容。

雨声淅淅沥沥,风继续吹。

门声,脚步。脚步越近反而越慢越轻,到最后没有声音。

过了很久,陈匠北不回头,只开口:“来了?喝杯酒温一下。”

两杯酒,陈匠北的在手上,另一杯在窗前桌子上,它等待麦咚西,等到风雨要停息。

将近十秒,另一张高脚凳有人落座。

麦咚西长发半干,左边秀发掖到耳后,露一张白皙素净的脸。年轻稚嫩,带着刚出浴的清香,陈匠北的沐浴露是樱花味的。

陈匠北给她准备了一次性内裤,大概是她偶尔出差,这些即用的物件备得很齐,一条宽松的条纹棉质长裤,一对棉拖,还有一件灰色衬衣,却也只有一件衬衣。

麦咚西看窗外,双手捧上玻璃杯,不作声,一口酒。

陈匠北陪她。

雨声是白噪音,威士忌和陈皮和樱花的味道交融,一切流淌向平静。

远处暴雨冲破了山峦,台风撕毁了海浪,整个街道被风暴侵蚀。树林是忧郁的绿色,天空是闷沉的浅灰,听见海水的声音却看不见波涛的影。

台风天,一切事物在雨水中融化。

酒瓶在桌上,麦咚西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陈匠北:“你知道台风是这么形成的吗?”

“嗯?”麦咚西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想转头看一眼陈匠北,又不敢,怕眼睛未动耳朵先红,她其实从一开始的靠近就心慌意乱。

而陈匠北自顾自回答:“在一个热带洋面,海水表面的温度要高过26.5度,水汽聚集最多的地方,地球的偏向力让海面产生了一个涡旋,在所有条件满足并持续了足够长一段时间的情况下,它发展成为了一个台风,即将登陆海岸的时候气象组织会在名册中按照顺序为它命名。”

她说:“所有的台风,一开始,都只是一个热带气旋。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节点,在涡旋和台风之间,也有。海洋上的漩涡有无数个,每一秒钟都会有数不清的新的漩涡聚集,但是只有时间温度湿度气压等等都达到了条件,它才有可能发展成台风,差一口气,都不行。否则,它连拥有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之后它会悄无声息地消散在海上。”

接着:“但是你知道吗,台风的名字也只是一个编号。海马台风,这是第三个,几年前、十几年前,也有过同样的台风登陆。就算现在,停课停工停业,我们被它困在这里,但总是要出去。过几年,港岛依然会迎来一个新的,名叫海马的台风。它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以前有,往后也会有。”

话说完,她转头望向麦咚西。

麦咚西与她对视。

触碰与未触碰,麦咚西看见陈匠北眼中的雾霭在融化。

长脑子了,麦咚西长脑子了,可能是酒喝得不多,可能是她相较以前逐渐更了解陈匠北一点,可能是她比从前年长了四分之一岁,这一次,她听懂了。

所以,麦咚西和陈匠北的海平面上此时此刻有一个无名涡旋。

一面玻璃隔开两个世界,窗外是雨,还是雨。安静的台风和疯狂的人。

温度湿度和气压。涡旋在节点中濒临崩溃。

麦咚西终于开口,盯着对方的眼睛,轻声地慢条斯理地:“我从小到大都觉得我的名字很古怪,别的不说了,这里面还有一个西。我印象很深刻,小时候我妈给我报了一个夏令营,但我成绩一般人又百厭(调皮)。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教官,反正最后结业的时候所有人都获得了奖状,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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