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她印有点点红痕的光洁肩.颈,谢行之的嗓音喑哑愉悦。
“方才舒服吗?”
卢宛娇娇地横了他一眼,潋滟的眼波流转,不肯遂他心意:“好痒,有什么舒服的……”
谢行之自她温软馥郁的唇上亲了一下。
怕他又起了兴致,卢宛握住他的大掌,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话。
想到今夜男人的温.存缱绻,卢宛不禁好奇问道:“摄政王这是在补偿妾吗?”
说着,从前忍耐心中的闷火涌上心头。
卢宛抬眸瞧着面前近在咫尺,与自己气息.交.融的谢行之,故意刺他:“真稀奇,怎么这回,摄政王反不教妾让着她了?”
她并不曾明说“她”是谁,但两人皆心知肚明。
谢行之见她娇媚的芙蓉面隐有小小的挑衅之意,望着她,低沉沉问:“我说,你便不会去招惹她吗?”
卢宛闻言,却娇声娇气哼了一声,收敛起方才那抹挑衅的刺意。
她回道:“若她不来招惹我,我自不会对她做什么。”
听到卢宛这般说,撒娇斗气一般,谢行之不禁勾唇。
他对怀中娇蛮的小姑娘随口道:“孩子话,你同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争执什么。”
卢宛闻言,若有似无地轻哼一声。
她不再言语,被灌溉滋润得妩媚艳丽,如灼灼桃华一般的绯色娇容偎进谢行之怀中,枕着他劲瘦有力的手臂倦怠地沉沉入梦。
望着怀中疲倦睡去的软玉温香,谢行之垂首自她温软馥郁的唇瓣亲了一下。
修长指节将她耳鬓凌乱的,被汗水湿透的一缕发丝,轻轻绾在耳后。
第29章 谢弦
每月照例自兴国寺上完香火钱, 卢宛坐上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马车中,卢宛正阖眸养神,车厢却忽地剧烈颠簸了一下。
她扶住车厢内壁, 微微皱眉, 问车外道:“怎么回事?”
外面的女使闻言, 忙与她解释:“太太, 是咱们的马方才有些失控, 撞到了前面停着的那辆马车。”
卢宛抬手撩了撩车帘,对车外道:“去瞧瞧人家的马车有无损坏, 若是有, 给他们些赔偿。”
女使与车夫得了吩咐, 去瞧前面的马车。
片刻之后,女使有些迟疑地回来回禀:“太太,前面的马车也是谢家的呢。”
闻言,卢宛正欲说些什么,一道温润清越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
“大夫人。”
听到行礼声, 卢宛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在看到车外正定定望着自己的人是谁之后,卢宛微愣了一下。
正站在车外,身着淡青色直裰, 面如冠玉, 身若松柏的俊俏郎君, 正是谢家二公子谢弦。
旋即便回过神来,卢宛轻颔下首, 和气客套地笑笑:“原来是二公子。”
她温和平淡地问道:“马车不曾损坏罢?”
谢弦的目光一直落在卢宛身上,教她心下渐渐生出些不耐。
半晌之后, 似是觉察到了卢宛若有似无,隐隐克制的不悦,谢弦微微低垂眼眸。
“不曾。”
卢宛不冷不热地颔首,“嗯”了一声,放下手中车帘。
她在车厢中坐好,吩咐车夫道:“走罢。”
而目光定定得好似痴了,偏执病态望着卢宛的马车离开,谢弦在身后侍从担忧悲愤走上前,想要劝他回马车的时候,方才回过神来。
想到这些时日未见,容貌比之从前更加明艳娇媚,有几分从前青涩少女所没有的绰约风韵的卢宛,谢弦忽地用帕子掩住唇,剧烈咳嗽起来。
身后侍从担忧地望着谢弦,一面为他抚背顺气,一面愤愤地抱不平道:“这位大夫人,这般翻脸不认人,可真是冷血无情!二公子,您何必为了这种不择手段的心机女子伤心,损耗您自己的身体?您这般家世相貌,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谢弦垂眸瞧了一眼手中沾着血丝的帕子,将帕子揉皱一团,对身旁侍从道:“不得胡言。”
话虽如此,但想到方才卢宛待自己冷淡寻常如普通宗亲的态度,又想到从前宫宴上所见到的,那个美丽温婉,笑靥如花的记忆中的女郎,谢弦眼眸里尽是幽怨凄伤,与一缕深埋眸底,却藏不住的怨毒……
今日,是他令人故意弄坏了卢宛停在兴国寺外的马车,然后在这里等着,希望能见她一面。
如今他心愿顺遂,但这几个月沉甸甸压在心中的巨石,却越发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里,只觉五脏六腑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