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过来质问王韵书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监视自己,却不曾料到被王韵书先发制人,反过来怒斥了一通,此时此刻,谢弦心中有许多烦闷的怒火。
他拂袖转身离开,将这一切归结于王韵书的错,在有些畏惧的侍从上前,问他要到哪里去的时候,谢弦冷声道:“去备几坛酒来,放到我的房间去。”
郁郁寡欢的谢弦,在受到打击时,总是有些一蹶不振,要将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借酒消愁……
而在谢弦喝酒期冀排解苦闷时,王韵书的马车,已经回到了王家。
第117章 算计
王家的后宅中, 望着这几个月来已经是数次回娘家的王韵书,王夫人眼中不由得划过一抹无奈之色来。
望着面前的女儿,王夫人让她坐到自己的身旁,然后细细端详着面前的王韵书面上愤恨的神色, 不用询问, 也能将这回女儿回来的来龙去脉, 给猜个八.九不离十。
抬手, 摸了摸面前的王韵书因为来的匆忙, 而有些散乱的耳畔鬓发,王夫人慈祥怜爱, 又甚是拿她无可奈何道:“书儿, 你跟姑爷又因为什么吵架了?”
听到面前的母亲这样问, 神色柔和的模样,王韵书心中的恼恨,妒火,与委屈,在一瞬间被点燃。
按捺了一路子的眼泪终于忍无可忍, 王韵书泪盈于睫,很快,大滴大滴的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而落。
王韵书是王夫人老来得女的独女, 也是她与王老爷的掌上明珠, 此时此刻, 见到面前的女儿这委屈哀怨的模样,王夫人心中也不由得甚是酸涩。
拿出帕子来, 为王韵书擦拭着面容上的泪痕,王夫人又是心疼, 又是无奈道:“书娘,你何至于为了一个男人,一丁点事这样难过呢?总归你手中有钱财与产业,是谢家二房的少夫人,亦是我们王家千宠万爱娇养出来的好姑娘,想让自己过得好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事。更不必说如今姑爷房中连个侍妾都没有,对那个女子,便是有贼心,也没贼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糊里糊涂将就着也便过去了……”
听到面前的王夫人这样说,话语中带着叹息之意,王韵书不禁哭着打断了王夫人的话,声音有些尖锐道:“我偏不要将就!谢弦分明是我的夫婿,为何心心念念的不是我,而是一个他不该有妄念的人?阿娘,女儿实在不甘也不服!”
被打断了话的王夫人愈发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女儿,见她闻言,眼泪流得更加厉害,哪里还敢再这样劝?
担忧心疼地为坐在面前的王韵书擦拭着眼泪,王夫人沉默片刻,忍不住复又叹息一声。
望着面前的女儿,王夫人面上流露出追悔莫及的神色来,她看着面前的王韵书,因为太过心疼,也有些愤恨地含泪道:“早知如此,便不该让书儿你嫁到谢家去,不然,也不会碰到这一家子!这谢家虽然尊贵体面,但那谢弦却实在不是个良人!”
王韵书听到面前的母亲这样说,心里愈发妒恨委屈,她将面颊靠在王夫人的肩头,不由得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抬手,轻轻地拍着身旁的女儿的肩背,不晓得便这样过了多久,王夫人忽然对已经抬起头来,仍旧在垂泪的王韵书问道:“书娘,我问你,你这次回来,要在家中住多久?”
听到面前的王夫人这样问,已经抬起头来的王韵书望着面前的母亲,不禁有些悲怆茫然地摇头,眼泪簌簌直落道:“阿娘,女儿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女儿也不晓得……”
王夫人想到之前女儿回娘家,女婿从来都是冷处理的态度,不由得摸着面前的女儿的发髻,心中酸软气愤地想到:她的女儿,真是个傻丫头,这般天真纯善,哪里是谢家长房那个水性杨花的小狐狸精的对手呢?
摸着面前的王韵书的鬓发,不晓得便这样过了多久,王夫人摇首叹息道:“书儿,照为娘说,你每回与姑爷吵了架,便往王家跑,实在不应该。”
听到面前的母亲这样说,王韵书面上的气恼与悲伤之色不由得愈浓。
眼泪仿佛疾风骤雨,砸落得愈发厉害,王韵书张了张口,正想要说些什么,王夫人已经开口,望着面前的王韵书继续道:“书儿,你且仔细想想,这几个月以来你屡屡回王家,除了头一回的时候,姑爷来府中接你回去过,其他的时候,他可曾再来王家露过面?哪一次,不是你坚持不了两三天,便自己回去了?”
王韵书听罢面前的王夫人的这一番话,不禁有些怔愣住了,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