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身旁的侍从,谢弦掩下眼中翻滚的复杂情绪,颔首道:“嗯,走罢,去寿安院。”
……
翌日。
当王韵书在谢弦身旁侍从那里知晓,昨日谢弦到长房去看望谢老夫人,路上遇到了卢宛之后,指甲都气得生生掐断了一只。
她便晓得,谢弦那个混账,不会那么容易收敛起来!
想到自己今日有意让谢弦身旁的侍从过来,为的便是询问这件事,此时此刻,听到果不其然的消息,王韵书悬了一晚上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的心,一时不晓得是该落下来,还是该继续愤恨。
只要一想到方才侍从所禀报的,谢弦如今对长房那个不要脸的,轻浮的狐媚子仍旧念念不忘,王韵书便觉得心中恼火得厉害。
虽然面前这个有时会做她的线人的侍从,并不是谢弦贴身侍候的,且有的时候,还会在她面前给谢弦那个混账打掩护,说好话。
但,只要想到方才面前的这个侍从所避重就轻,却还是让她愤恨不已地所说的那一番话,说什么谢弦是在安慰卢宛,因为摄政王在战场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王韵书心里便邪火直冒,简直难以按捺。
这两个人从前有过婚约,如今又年龄相近,却隔着辈分,难道便不晓得什么叫做避嫌吗?
王韵书越想,便越觉得恼恨,心中汹涌的情绪难以克制。
挥手让谢弦身旁的侍从下去之后,王韵书有些歇斯底里地,让房间中的其他女使也都下去。
伏在桌案上,呜咽着哭泣了许久,王韵书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用帕子擦干了面上的泪痕,面上的神色隐隐流露出几分打定主意的决心来。
她让战战兢兢候在外面的女使进来,让女使命人去套辆马车,在女使有些小心翼翼问起马车是什么用途的时候,王韵书冷笑一声,答道:“还能做什么?我要回王家!”
听到王韵书这样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与怨恨,女使不敢再多问,忙应了一声,然后退出去准备马车。
正在王韵书命下人们去准备马车,她要回娘家的时候,谢弦忽然自外面回来,仿佛有事要找王韵书商议。
走进王韵书的房间中,在看到面前的女子泛红的眼眶望着自己,还有那冷漠的目光,谢弦不由得微顿了一下。
看着面前见自己走进房间,却缄默着不为所动的王韵书,谢弦轻皱了下眉心,问道:“你怎么了?”
王韵书听到面前的这个薄情之人这样问,只觉得心中既疲累,又尽是伤透了的寒凉。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不过是想要嫁给她喜欢的人,如愿以偿之后,谁晓得,等待她的,却是更沉更重的痛苦!
目光中尽是恼恨地望着面前的翩翩如玉的温润公子,王韵书一开口,便尽是火.药.味地呛道:“妾身怎么了?原来二公子也会在意吗?妾身还以为,除了那个轻浮的狐狸精,二公子不会将其他的任何一个女子放在心上呢!”
听到王韵书这明显是在找茬的,咄咄逼人的质问,谢弦的眉心不禁皱得愈发厉害。
意识到王韵书是
在指桑骂槐什么,在她话音方才落下,谢弦侧了侧眼眸,有些掩耳盗铃地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看着面前的谢弦有些躲避的目光,心中失望地觉得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伪君子的王韵书,不由得冷笑声愈重地笑了一下。
方才吩咐下去的女使已经回来,看着房间中的二公子与二少夫人,以及他们二人之间有些僵持对峙的情形,女使站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开口。
王韵书不想再理会这会子一语不发的谢弦,她已经不晓得自己同他撒泼大吵过多少回了,而且,她也明白,今日便是回了王家,可能很快她又会回来。
可是,这个谢家,如今她是一时半刻都待不下去了!她要回王家,去见母亲,让母亲为她出主意!
对谢弦,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会让谢弦与长房的那个好过!
而望着王韵书离开的背影,谢弦想到自己此行过来的目的,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
听闻王韵书又将自己身旁的侍从给叫了来,谢弦心中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无尽的愤怒与想要质问的冲动。
他不晓得,王韵书究竟要做什么。
在经常歇斯底里的王韵书面前,他已经尽力保持自己温和平静的性格与修养,不与她那样,在生气时口不择言。
只是,王韵书却一次又一次地同他吵架,让他觉得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