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在逃青梅(237)

“消遣不好么?”苏韵卿难得清闲,直接闭目养神,回应的格外敷衍。

“昨日勤王救驾的,竟然是靖王,你不觉得神奇吗?母亲刚抬举了舒家,为何又让我送信把一直在地方留守的靖王召回了京中?是为制衡吗?”

萧郁蘅一把将苏韵卿拽了起来,双手摇晃着她的肩头撒娇道:“醒醒嘛,正经事。”

“不知。”苏韵卿双眸紧闭,兀自打了个哈欠。

“昌王倒台,朝中暂且清明,下一步我该如何做?你不说我可就自作主张啦。”萧郁蘅死缠烂打,约莫是昨夜心满意足,睡得酣畅。

“自作主张”四个字如平地惊雷,将苏韵卿吓了个好歹,一激灵就没了睡意。

苏韵卿不得已睁开了眼,一脸幽怨的凝视着这个不安生的祖宗,困得哈欠连天,慵懒的倚着小几道:

“别作死,你再折腾我命都得搭进去。近来心力交瘁,体力不济,你心疼我一二,嗯?”

“这不是心里没底嘛,有心事玩不痛快。”萧郁蘅攥着她的衣袖,将脸颊贴了上来,歪头讨好:

“要不再给你亲一口?你就说些建议,如何?”

苏韵卿闻言,又甩了她一记眼刀,话音里透着危险,尾音上扬,“跟我做交易呢?”

苏韵卿审视的眸光太过犀利,萧郁蘅索性抱着她的臂膀做枕头,半个身子都贴在上面,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软了语气道:

“不说就不说,别老是凶巴巴的吓唬人。给你亲亲都不要,过分!”

见她如此,苏韵卿也只得软了语气坦陈:“再等等,时局混沌,我摸不透。”

“你说,母亲把我们赶出京城,是不是为了圆昨夜的闹剧?毕竟那么多参劾你的奏疏加上你告我谋逆的表章,才加速催发了兵变。你非佞臣,我也未曾真的谋逆。或许她是在思量如何安置你我,可以让朝臣心服口服。可她却没想好,不想见我们在身前晃荡。”

萧郁蘅仰首巴巴的望着苏韵卿,一张脸里半数都是水汪汪的大眼睛。

苏韵卿心思悸动,慌乱的抬手遮住了她忽闪不停的眼睛,随口敷衍道:“或许吧。”

萧郁蘅所言不无道理,她二人的行止虽是为了配合舒凌逼出反贼一网打尽,但这些功劳说几分,如何说,如何诏告世人,皆是陛下的考量。

功绩太高于她二人不是好事,可若说得不够,她们心里寒凉是一回事,日后在朝堂立足,难免声名要受影响的。

苏韵卿忖度良久,还是垂了眸子打量着萧郁蘅,审慎又小心的低语:

“苗苗,若是…让你放弃那个位置,只建树一方,你愿意么?”

果不出她所料,这话音入耳,萧郁蘅猛然抬了脑袋,眼底的不甘与挣扎,无助与失落尽皆撞进了苏韵卿的心怀。

没等人回应,苏韵卿一把将她的头摁在了自己的心口,并不熟稔的开解道:“我乱讲的,别灰心。”

“嗯。”萧郁蘅闷闷的应了一声,她太了解苏韵卿了,这人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胡乱说的,尤其是正事,句句有因由。

苏韵卿拿捏不透舒凌的心思,本当她心悦舒家,可今时又引了靖王来京,昔日也的确说过姑侄不可靠。

但靖王与萧郁蘅并不亲厚,只是先帝一早打发出京的庶弟罢了,约莫和在京的宗室皆不算亲近。

除却这份思量,宫变时那些反贼对女子当政的反感,对亲女的谩骂,令苏韵卿心寒刺骨。

萧郁蘅性情不够狠厉,即便入主东宫,强敌环伺,明枪暗箭处处都是,她没有几分能护人无恙的把握。若出了事,便是此生追悔莫及的遗憾。

更何况,以苏韵卿对陛下的了解,舒凌若是心性坚定的愿立萧郁蘅为储君,也不该拖到今日都没个决断。

苏韵卿的私心,宁愿萧郁蘅远离那个冷酷无情的宝座,带着富贵荣华偏安一隅,稳妥和乐的过一生。

萧郁蘅不做储君,她能与人厮守一辈子。若做了储君,她们在人前便只是蓝玉所言——君臣有别。

马车疾驰,两人各有心事,再没说话。

萧郁蘅搅扰了苏韵卿的睡意,自己却窝在苏韵卿晃悠悠的心怀间入梦逍遥了。

自打一场谋逆闹剧后,她便贪恋上了苏韵卿的稳重,只要身侧有这人作陪,她就分外安心。

二人轻车简从,除却亲军护卫和十余随侍再无旁人。京城与洛京的距离算不得远,三日便抵达了空置已久的洛京行宫。

莺歌漫过芳草萋萋,树影翠微连接云阙,洛京暮春的蓬勃生机令人心旷神怡。

无朝堂琐事乱人心神,二人休息半日后,换了一身劲装,踏着黄昏的五彩云霞,往城郊跑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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