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在逃青梅(157)

一袭话入耳,苏韵卿的脸色早已由羞赧的通红转为青黑,再因这“多昆虫”三个字而吓得惨白。

春雨润物,这霁雨初晴,定然是生机勃勃,那草木里,该是怎样虫魔乱舞的盛景?

红鸾近前去拎着她起身,苏韵卿脑海里满是张牙舞爪的蜘蛛丑陋的形象,如此想着,她双腿发软,颤抖的如同筛子。

红鸾拉着人快步朝着殿外而去,苏韵卿已然吓得啜泣讨饶,走下石阶数米,还能闻见她惨淡哀嚎的声线:“…别,陛下,臣错了……呜呜,姑姑不要,臣错了,陛下——陛下饶命……”

夕阳余晖下,一个瘦弱的身影扒着宫道回廊的凸起,一双脚掌死死的扣着地面,哭得梨花带雨,嗓音沙哑,死活不肯往前一步。

红鸾与她拉拉扯扯,斗法了好几个回合,最终耗干了耐性,索性着人将她绑了直接扛去宁府。

舒凌走出寝殿,立于偌大的樱花树下,随手扯了个正在结网的小蜘蛛,任其在手心里游走,敛眸嗔笑道:“不怕丢了命,倒怕这小东西,也是新鲜…”

入夜,办差归来,走在府中石径路上的宁翊不由得眉头深锁,顿住脚步不悦的质问着府上的人,“哪儿来的鬼哭狼嚎声?”

“是三娘日暮来了趟府上,送了个小娘子过来,带去府中后苑的老树下绑了背书呢,说是陛下的意思。”那仆妇一脸匪夷所思,不无恭谨地陈述了事情的始末。

宁翊眸光一转,忽而嗔笑几声,清冷的容色上显露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吩咐道:“人在哪,带我去瞧个热闹。”

“…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啊啊,走开啊…呜呜…”

仆妇领着宁翊立在院中的小亭后远远的看着,就见苏韵卿哭得满面清泪,眼前一个黑黢黢的八爪怪物“唰”的一下荡着秋千落于她面颊前不足一尺的位置,惊得人惨叫声声。

宁翊回想起上个月林间赶路,不过是一个蚂蚁大的小蜘蛛跳到了苏韵卿的肩头,这人都能一蹦三尺,陡然失态。

今夜这般场景入眼,饶是见惯了阴损路数的宁翊,都不得不在心底“啧啧”两声,暗叹舒凌实在是睚眦必报的整人行家。

见树下立了两名宫中内侍,宁翊也不好上前,只眼眸含笑的轻声吩咐,“给我搬把椅子来,备些茶点。今夜月色清泠,晚风柔和,真是难得的消遣。”

然而好景不长,宁翊本才捏了一块茶点,都未曾送到嘴边,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后苑归于沉寂,半晌无声。

“怎么了?”宁翊丢了茶点,大步流星的赶去了树下。

两个内侍中,一人战战兢兢的去探苏韵卿的鼻息,另一人手里捏起一串粗粘的蛛网,将半个拳头大的一个圆滚滚的黑蜘蛛扔去了地上。

“苏姑娘晕过去了,约莫是吓得。”其中一内侍拱手答话。

宁翊赶忙抬手给人解了绑绳,一把将人抱起,冷声道:“你们回去复命,照实说即可,人我会照看。”

昏沉的梦境里,苏韵卿睡得并不安稳。大抵是受了太多次惊吓,这人一整晚低烧阵阵,灌了安神汤都未能好眠。

翌日转醒,苏韵卿的脸色极差,神色颓败。即便坐在床榻之上,也不时的四下张望,仿佛周身环绕的陈设旁,处处都藏匿了骇人的八爪怪。

宁翊已经早早离开了府邸,不知去了何处。

时近正午,红鸾才带着人过府,又送来了成箱的文书。

她站在房间内的屏风旁,抬眼打量着仍旧卧床不起的,一脸憔悴,眼神空洞无神的苏韵卿,不无担忧的近前询问,“这是吓傻了?小虫子而已,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呢?”

苏韵卿神情依旧怔愣,见是红鸾这个助纣为虐的帮凶前来,不由自主地往床榻里瑟缩了身子,满眼惊惧。

红鸾略显诧异的抿了抿唇,只嘱咐道:“宫中的线索都在这儿了,你看着选用,莫要误了正事。”说罢,她察觉到苏韵卿的抗拒,想起家姐的好言叮嘱,便一刻不停的带着人匆匆离去。

而后数日,苏韵卿再不肯踏出房门半步,哪怕是那翠绿的叶片入眼,都会惊出一身的寒颤。

如此一闹,埋首卷宗倒是成了难得的逃避现实的好办法。

宫中的密档中有太多的隐晦,苏韵卿自那泛黄的记录中得知,当年是舒凌暗中换下了先帝赐给哑婆的鸩酒,只改成哑药,秘密将人送去了妃陵下的小山村,年年拨派钱银安养。

哑婆于除夕夜没了踪迹,萧郁蘅初五与人相见,舒凌的人将其追索回内卫,是初五的夤夜。

哑婆供述,她诓骗萧郁蘅是舒凌毒杀于她和平婕妤,乃是受了昌王威胁,恐不从命会令平家和小主子身陷险境,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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