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没当回事,却在顾西洲这样慢慢悠悠的说话腔调中眼皮沉沉。
察觉到他的睡意,顾西洲轻轻吻了下他的眼皮,“睡吧。”
“待会儿记得叫我......我要回家做饭......”
叫是不可能叫的,整个上午,顾西洲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顾南起床后非常有脾气地剜了顾西洲一眼,顾西洲清咳着转过脸去,一副不敢作声的样子。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便到了两天后出院的日子。
顾西洲的手通过了医生测试的各项指标,只是戴着特殊的医用手套。
作用是:不渗液、防感染、利活动。
顾南心里松泛不少,返程时终于有心情打量起巴博斯这辆庞然巨物。
之前没离开申市前他一直都对车子不感兴趣,家里司机众多怎么着轮不到他开,自己生活这几年对车子熟悉,也有了比较性。
这车简直像坦克,酷极了!
更“酷”的是,顾西洲仰靠着副驾驶的椅背上,正在吞云吐雾。
顾南凉凉睨他一眼,“哥哥,不要抽了。”
顶着一张好看的脸,说令人胆寒的话。
闻言,顾西洲立刻将烟头灭在车载烟灰缸里,转移话题地说:“隔壁房东什么时候回来?她喜欢什么车。”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顾南打着方向盘,“前几天我告诉奶奶车坏了,她说早就送给我了,不要我赔。”
“那怎么能行。”
顾南觉得抽烟的顾西洲哪哪都不顺眼,干巴巴地说:“我给奶奶转钱她不要。”
顾西洲存疑:“什么时候转的。”
这几天顾南天天待在医院,自己怎么没见着?
说来说去就是担心没钱花,顾南又觉得好笑,“用你的手机登录银行官网转的啦,她把钱退给我了。”
顾西洲暗自思忖半晌,婉转地说:“钱都是你的。”
是的,GK集团真正大佬正在当司机。
顾南拒绝:“哥哥,我有钱花,不要你的。”
“你喜欢这台车。”顾西洲不知道怎么讨巧送出。
“开出去好拉风。”顾南看了眼左侧后视镜,“沿途所有人都在看我们。”
顾西洲笑:“这是你的。”
“我不要。”顾南抓紧方向盘,“我知道你想送给我,但是我不要。”
顾西洲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顾南觉得这样的顾西洲好有趣,他似乎完全掌握了顾西洲的喜怒哀乐,想了想说,“你把烟戒掉我什么都要。”
顾西洲嘴唇张合一下,又什么都没说地看向窗外。
中途顾南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并且不让顾西洲下车。
主要是顾西洲用的,拖鞋、睡衣什么的。
接着两人回到家,院子积雪好深好深,屋脊全是“奶砖”。
大门口,顾西洲熟稔地将小灯放进灯罩里,顾南恍然大悟,“路灯是你修好的吗?”
才为了戒烟的事关系紧张,顾西洲罕见地邀功,但又装不出那种感觉,仍旧是平平淡淡的,“嗯,因为分不清电路,点被电到。”
顾南眯了眯眼睛:“我记得你物理和化学最好,回回竞赛全国第一。”
“......”
家里长久没人就把地暖关掉了,房子很冷。
顾西洲先开地暖,然后慢条斯理穿上自己的新拖鞋,拿着自己的新杯子去烧水。
顾南则去温房看他的花儿,模拟日光灯和暖气忘记关,再加上几天没打理,大家都想开了......
本来许多品种是要维持花期等春天的,还有一些是客户的……
顾西洲给他端来温水,顾南喝了口,一脸头疼地剪了几朵准备插瓶子里,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哥哥你喜欢什么花。”
惊喜说来就来吗?顾西洲不动声色地问:“有没有黄玫瑰。”
都多余问,一眼望去就能发现没有。
顾南假装没听到,继续剪花。
回到房间,他坐在餐桌边修建枝条,顾西洲寸步不离地等在他旁边。
顾南又想起那瓶见底的药,再看看身旁不愿离开的顾西洲,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将花全部插好,他把瓶子推到顾西洲面前,“好看么,哥哥?”
顾西洲回答:“很好看。”
隔着桌子,顾南托着下巴认真看着他,“没有黄玫瑰我也原谅你。”
顾西洲刹那抬眼。
“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也会犯错。”顾南说,“之前看过一部电影。”
“电影说如果喜欢温柔的人,那就从一开始就应该找温柔的人谈恋爱,你不那么温柔。”
听到这里,顾西洲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