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直播弑君(62)

他死了,就是他也死了。

鬼魂们不愿意当出头鸟,但不记名投票没关系。这人虽然半生颠沛流离,混迹市井,但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不论她是屠夫还是工人,只管投票。

而更有经验的官员则开始重复翻看她的履历,终于发现了一些细节。

被林云志‘节选’后的履历看起来非常普通,但节选的痕迹犹在,售货员、列车服务员、服务生等职业转换的过于频繁,甚至不到一个月。空白的地方之前被默认为一直干这个工作,现在看来不然。

秦平戎试图找一找她的错误,譬如说‘骂了脏话对青少年鬼的影响不好’,在譬如说‘非常小家子气丑陋鄙薄无法代表地府抛头露面’,再再譬如说‘女人一惊一乍还是应该让男人来干这份工作,古代四大刺客有女的吗’,但这几个论点都无法立足。

白杏林盯着她脸颊上喷溅的血迹和一点污垢发呆,只听得自己鬼魂体内那已经不存在的心脏,似乎在怦怦乱跳。这种不在乎自己生命,也不在乎敌人的生命的姿态,真是太酷啦。

她掏的哪里是宋徽宗的心,她在摸的分明是我的心。

眼前的情景虽然有点血腥和脏污,但白杏林天天见的鬼魂都是一筐一筐七零八落送来的,看着倒还好。

萧砺蹲在地上研究了一会,整个小臂都塞进宋徽宗的腹腔内,默默摸索,试图从肋骨下面直接把手插进去,把心脏‘摘出来’,每一个内脏都在一鼓一鼓的跳动,肺部在收缩,摸了两下没摸到心脏在哪里,中间还有横膈膜,胸腔和腹腔之间的分隔,肝脏、脾脏、胃的上方。

那些被取出的内脏就丢在旁边地上,神经还能一抖一抖颤动,像是被切成块的章鱼和刚切好的牛蛙。

萧砺叹了口气,四处看了一圈,显然这里只有文雅高雅清幽,像艺术家的书斋又像展览馆,那指定是没有锤子啊:“林祭酒,我很想严格执行您的命令,但是……从腹腔内掏出心脏有点难度,能空投一把钳子或者锤子过来吗?”

宗泽的音色不大像刚刚的样子,看着把自己气吐血的皇帝得到了现在的下场,心中只觉茫然。作为唯二两个有麦可以交流的人:“她和姓黄等数人都去吐了。你要工具打开胸腔吗?”

萧砺道:“大人英明。”

她说话的态度就好像在恭恭敬敬的给老师磨墨添茶搭话。

都督摇摇头,一招手,林云志桌子上的耳麦飞到他手里:“试镜期间不给空投物资,自己想办法。”徒手就能掰开的东西,还用工具?

萧砺杀过人,但从不虐杀,也不需要取走器官。

她看起来轻松平静——除非闺女划破手指头、摔破膝盖,否则萧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轻松平静的!生死之间也只是一笑置之,何况现在是别人的生死之间。

按着另一侧的胸口,单手一根根掰断肋骨,把那颗怦怦乱跳的心攥在手里:“我是先和他探讨一下功过得失呢,还是先摘下来?”

辟雍都督看向后土宫代表,澹台执事不错眼神的盯着检测怨气的仪器,那效果如何?这一场庄重的仪式应该如何进行?

澹台子规不得不开口,冷冷的说:“刨腹摘心,面斥其过。萧砺果真一丝不苟。”

第26章 大艺术家因何对陌生女人推心置腹,坦诚相见的最高境界究竟是什么,他流下眼泪却说不出话——

林云志吐了半天,重新洗脸上妆。她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买一整条的蓝鳍金枪鱼,看起来比人还大,鲜活的,请专业厨师来切割。厨师一边切鱼一边擦血,衣衫是雪白的,案板是干净的,鱼肉是形状整齐干净放在紫苏叶上的,掏出来的金枪鱼心脏完好无损,切块快速一过火,半生不熟还很鲜甜呢!切一点微酸的肉放在三文鱼刺身旁边,再做一些美味的油浸金枪鱼罐头留着拌饭卷饼,其他就给别人分了。明明切割现场一点都不恶心,怎么今天让人想吐。

之前试镜用的都是宋徽宗,也有人噗噗两刀扎的鲜血喷溅,看着倒还好。今天怎么这样恶心呢?又残酷,又漂亮,又恶心。难道是因为萧砺相当性感的跪在地上,但身边摆着一堆相连接着、还在蠕动的内脏,以及豁开肚皮,在空空的腔子里摸索?谁让她这么干的……我艹是我让的!我写的标准!

框框锤墙之后优雅的回到现场,还要装逼:“难怪人家都说君子远庖厨,哎,见之生不忍闻其死。”

双关,他是畜生你们懂不懂?

秦平戎决定曲线救国,先把林云志排挤走:“林祭酒,恭喜啊。”

“喜从何来。”

秦平戎道:“你选的这位萧氏女,果然悍勇,当得起这个差事。但是林祭酒你见了尸体狼藉就举止失措。你自家写的‘剖腹摘心’,自己看了都在都督面前失仪,不告退就先行离开。都督,咱们这个节目,真能让林云志来领事?今日她见了五脏六腑跑了,来日正式直播时,若有用她从旁辅助时她又跑了,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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