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污渍沾上了他的脸颊,将他所有的抵抗全都变为不甘心的哭号。
“不就是动手打了她几下……为什么要反抗啊……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被人威胁,只能在这里像只老鼠一样——”
哐当一声。
这个男人刚抬起的头又被一只脚重重踩在了地上。
看来他刚才其实猜错了。
渡边狩看着车厢内壁的污渍心想,他的家人根本就没有去往新的家园。
毕竟人死掉其实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当着两人望过来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抬起腿:“抱歉,不小心脚滑了。”
“这些事情都无所谓。”渡边狩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搭在了这个人的脖颈上,眼中空无一物,“我们想要知道的可不是你那不值得一提的过去。”
男人急促呼吸着,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深秋的季节总是如此阴冷,日本受西北季风影响,这个季节其实很少下雨,呼出的气体在这寒夜中已经隐隐出了形状。
工藤新一锁上了车厢门,将这个犯人暂时关在里面。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这个人口中所说的,那个能替他抹除痕迹的人……”
“工藤,你真的很聪明。”诸伏景光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但是要记住一件事,不要在任何你认为不安全的地方,说出容易被误解的话。”
“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的前提之下,有些话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工藤新一看向那个穿着斗篷戴着面具的身影。
是了,这个人刚才的表现丝毫不符合他脑海中那些有关于警察的形象。
不过,警察——
有风吹动天空中被月光照出白边的乌云,两侧的树枝也张牙舞爪地互相缠绕着。
渡边狩抬头看完月亮,率先说道:“走吧,总得去他们经常约见的地方看看吧?”
诸伏景光思虑良久后这才开口:“从他所说出的线索来看,普拉米亚似乎是一位男性。”
虽然他一直不住的提醒众人,普拉米亚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暴露过真实的情况,但是却一直都是用‘他’来称呼。
但他从zero那边得到的线索来看,普拉米亚应该是一位女性才对。
渡边狩点点头:“你觉得,他所认识的普拉米亚和我们认为的不是一个人?”
诸伏景光沉吟片刻,给那个人手机上仅存的一个联系人发送了短信。
“或许,会出现什么让我们都并不愉快的事情啊。”
他眼神复杂地感慨了一句。
嗡嗡——
江崎拿出手机,垂眸看着上面显示的短信。
【货物已经放在指定地点,怎么交接?】
他转身抬头,看了一眼即使在半夜也依旧亮着灯光的窗口,以及不远处奔驰而来的闪烁的灯光,一字一句地敲下按键。
【今夜三点,老地方见。】
他拔出电话卡折断,连带着手机一起扔进了下水管道中。
看来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那里不需要他出场了。
他转身,重新走回了警视厅。
那两个后辈依旧在电脑上查找着什么,他刻意咳嗽了两声问道:“伊达、松田。那个划车的人找到了吗?”
江崎往前走去。
松田阵平迅速关掉了内网的文件,打开监控:“刚才找到了,现在正准备请班长去居酒屋……江崎前辈要一起去吗?”
江崎露出了微笑,“其实刚才我在外面思考了一下,毕竟伊达之前加入搜查课的时候我因为潜伏任务没来得及参加欢迎会。”
“这次就由我请客吧,刚好也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两位。”他拿出了刚才在办公室翻找出来的文件袋,“松田是爆/炸物处理班的成员,也许可以替我分析一下,我总觉得研究中心出来的炸药物分析报告很奇怪……”
松田和伊达航对视了一眼,皱眉看着他抽出了一角的文件,缓慢地点了点头。
砰地一声,有一位警察推开办公室的门迅速说道:“之前那个被您抓住的炸弹犯从监狱里逃出来还伤了两个同事,江崎警官,我们现在——”
“抱歉松田,看来只能下次再聊了。”江崎裕树重新穿上外套,“我们走!”
伊达航迅速跟了过去。
头顶的圆月再次被乌云遮住,只余下一点光亮。
一个黑影打开了厂房的大门。
诸伏景光做出了一个手势,隐没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什么意思?”渡边狩看向正在兴奋系鞋带的高中生问道:“我们在这里等吗?”
工藤新一虚着眼在心中否认了这个人是情报人员的猜测,无语吐槽:“这是隐蔽啊隐蔽,你不是说自己是组织核心成员,经常在中东进行斩首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