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抬眸瞥了人一眼,可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还不忘念叨,“一天也不知道在神游什么,站着都会受伤也就只有你了。”
“谢无恙,”邢可道出声询问,“你也要去封魔渊吗?”
“嗯,事关仙门存亡,必须得齐力将那魔眼封印,如若不然怕是后患无穷。”
“你能不能别去啊?”
“为何这么问,”谢无恙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着眉反问,“你不会是窥视天道知道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邢可道脸色一变,忙矢口否认。
殊不知这种反应越发我证实了谢无恙的猜想,他勾唇冷笑了声,“你有本事就什么就别说。”
邢可道忙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嘴巴,眨巴眼一言不发。
谢无恙知晓这人性格,也不强求只是无奈摇了摇头,垂眸继续上药,光影交错,微风拂面,邢可道心中充满暖意,突然没头没尾问,“谢无恙,若是我死了,你可会难过?”
“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谢无恙头也没抬道:“你若死了那我偷藏起来的松子糖只能送给安师弟了。”
本意是逗逗人,若是平时邢可道早就闹腾起来,不依不饶,可这次却异常安静,谢无恙一抬眸,只见他眼睛红红,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从眼眶中涌出来,咬着唇没有泄露出一点声音,只是无声的哭泣。
那一刻,谢无恙心中似被这些泪水淹没,软的一塌糊涂。
树荫下,是情难自禁和两情相悦。
最终,邢可道依旧没有说出自己窥探天道所看到的一切,一切皆是注定,她只是天道使者却无法改变天命,只能看着封印魔眼的日子渐渐逼近。
任凭外面如何闹翻了天,纪长宁和晏南舟这些日子却过得极其开心,出于只有纪长宁才知道的原因,最终依旧没有邀请仅有的一个宾客袁茵茵,仅仅是送了一封信过去,心中还提及等大婚之后再去拜访袁茵茵。
二人在晏家老宅中朝夕相伴,看日升月落,听檐下落雨,品茗香美酒,好似从未有过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爱与恨,只有平淡如水的日子,连一些繁琐的事都都几分趣味。
晏南舟事无巨细一一安排妥当,喜服还是寻了好一些绣娘紧赶慢赶绣出来的,试喜服那天纪长宁推开门走了出去,他就站在院中,整个呆愣在原地,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像是要将过去的所有亏欠弥补,晏南舟待纪长宁极好,只要看着她连眉眼都是带笑的,眼睛亮如星辰,字字句句满是爱意,令人深陷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之中。
在纪长宁险些把厨房炸了,把桌子拆了,把地板弄塌后,晏南舟便包揽了大大小小的家务,甚至连厨艺都精进了不少,他毫无怨言还有些乐在其中的感觉,纪长宁难以理解,索性坐在一旁看人忙活。
等将里里外外整理了一番,晏南舟双手叉腰左右环顾见四周一尘不染这才感到满意,见状,躺在躺椅上的纪长宁见状没忍住出声,“你就不累吗?”
“不累,”晏南舟扭头朝着人一笑,“明日便是我们大喜之日,自然容不得马虎,还有喜堂未布置呢。”
语毕,纪长宁神色一愣,这才想起明日便是初九,是她同晏南舟的大喜之日,日子过得太快,她险些都要忘了。
“怎么了?”见人沉默不语,晏南舟不由询问,“可是有何处不对?”
“没什么,”纪长宁摇了摇头,“有些乏了。”
晏南舟担忧不已,忙催着人回房,“那你先去歇会儿,剩下的事交由我。”
说罢,一直护送人了门口才欲转身离去。
“晏南舟!”纪长宁心头一慌,一把抓住人手腕。
“怎么了?”晏南舟顺势转身,疑惑着问,“可是明日要成亲了有些紧张?”
纪长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之人,眼神微动,神色复杂。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这几日也是万般紧张,”晏南舟有些窘迫的笑笑,却还是轻轻将纪长宁揽入怀中,温声安抚,“你莫要害怕,无论今后有何都有我陪着你。”
二人相拥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被夕阳拉长,如画一般令人心动。
“好了,你早些休息。”晏南舟松开人,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看着那人越走越远,纪长宁眉头紧皱,最终并未出声挽留,而是转身回了屋。
可心中思绪翻涌,纪长宁久不能寐,扭头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夜色,一夜未眠,在桌前坐了一宿,一直等天边破晓,旭日初升,鸡鸣犬吠,她摸着托盘中喜服,起身将喜服抖开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