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睿,“所以你就故意以此报复?”
“不,不是,我哪儿敢,”叶聪惊恐万状,哭得更难过了,“我真的不认识羋子草,他们偷奸耍滑,把活都推给我,我一个人要喂那么多马,将军,你不知道啊,那些马它,它也太能吃了,我每日天不亮就要去割草料,喂完一顿又一顿,我太累了,自己都吃不上饭……”
“行了!”萧凌睿不耐烦,打断他的哭嚎。
叶聪噤了声,却仍一个劲的磕头哀求。
“都带下去军法处置,”萧凌睿下令,兵士进来将他们拖了出去。
秦珺设宴,给程蝉衣等一众将士接风,酒席过半,李见月去外面透气。
天上繁星点点,明日应该会是一个好天气。
身上突然有披风覆上。
李见月扭头,看着眼前的秦珺。
“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浅浅一笑,“没有我,他们反倒自在些。”
两人仰头望着夜空,秦珺怅然道:“许久没有同你一起看过星星了。”
李见月已记不起来上次是何时,想着今日之事,“多亏了蝉衣姐姐,我们才能有这样宁静安乐的时刻,秦珺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你若走了,我也会很难过的,我是大荣的公主,百姓忧患亦是我的责任,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秦珺眼神柔和,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小公主目光澄澈,乖巧地望着他,让他心里的愧疚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他猛地松开,拉开些距离,不敢看那双眼睛。
在她心里,他仍是那个白璧无瑕的君子,是她全心信赖的秦珺哥哥,以后还会是她的夫君,与她携手一生。
可他已经不配了。
秦珺失魂落魄的回了房,夜里烛光摇曳,回廊上的灯被吹灭了几盏,光线昏暗。
程蝉衣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还瞒着她?”
女子清冷的声线,在这暗夜中,令人不由生寒。
秦珺站定,“我……”
程蝉衣,“我不想听解释,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早晚会知道,你不敢说,那便我去,此事宜早不宜迟,免得她越陷越深。”
说完便要走。
秦珺拉住她。
“蝉衣,再给我点时间,”他恳求道,“我会亲自告诉她的。”
“你一个大男人,怎的如此婆婆妈妈,”程蝉衣皱眉,看到他痛苦的表情,闭上了嘴,侧过身去,“你最好说到做到!”
宴席上的将士们喝到兴处,叫了乐人击鼓舞剑,激昂的音调传出府内。
洛沉靠在围墙外,听着里面那欢声笑语,猜想小公主这时候在干什么?
今日自己情绪过激吓到她了,她可有记恨?
想进去看看她,又怕她并不想见自己。
可一想到她都愿意为别的男人去死了,而且那个男人,不久后会成为她的夫君,他们共度患难,此刻不知如何的柔情蜜意,缠绵悱恻,他心里的酸意便如翻江倒海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她本该是他一个人的!
洛沉脚下一动,正欲翻过去。
身后有人打趣。
“没想到啊,叶郎君也有翻小娘子墙头的一日。”
他顺着看去,只见杨宗珉和萧翎睿一前一后走过来。
洛沉心里难言的情绪顷刻都消退了。
萧翎睿走到近前,瞅瞅刺史府,瞅瞅他,“怎么,你那小公主不要你了?”
洛沉懒得搭理他,精神都集中在肃容的杨宗珉身上。
二人目光相对,杨宗珉二话不说,突然出手。
萧翎睿一愣,师父何时变得这么不稳重了?
打斗的人影映照在巷子墙上,两人衣诀翻飞,猎猎作响,杨宗珉出招又快又狠,不留余地,洛沉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杨宗珉全然不顾自己,几次险些被他所伤,却毫不退让,不管不顾咄咄相逼。
萧翎睿都看不过去了,“师父,您悠着点,差不多就得了。”
打不过就打不过呗,怎么年纪大了,还这么要面子。
这句话他没敢说,只在心里腹诽。
杨宗珉确实是力不从心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方的每一个招式,他都盯在眼里,越是没有痕迹,他便越是肯定。
他停了手,收回剑,看着眼前的男人,幽幽长叹,“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洛沉眼底波动,表情仍一成不变,“你认错人了。”
萧翎睿满脸惊讶,“师父,他是你的故人之子?”
“是,故人之子。”
杨宗珉喃喃重复了一句,忽然单膝跪下,“臣,虎贲中郎将杨宗珉,见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