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镜:……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好大儿,真是孝死了。
“怎么能是给皇上找麻烦呢,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江瑶镜笑得一脸闲良,“你这是为皇上分忧解难呢。”
“咱们这一路南下,又不急着赶路,不是正好合适你探寻真正的民生?”
“这事好处也多。”
“一则你虽离了京城,也不能全然的不管不顾,如果能还百姓一个安宁,也能成全一点我的私心……”她伸手握住了岑扶光的手,满目心疼,“我想着,百姓自愿给你的好名声,总能覆盖掉京城那些恶名。”
“你明明一心为皇上,却被那起子小人污蔑成了色中恶鬼花间浪子,真的是可恶极了。”
“你不在乎,我却不能视而不见。”
岑扶光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江瑶镜却不给他机会,似极为不好意思,两颊微红,也不看他的眼睛了,迅速跳过了这个让她难为情的话语。
“二则你此次离京,还一走就是几年,无论皇上给出什么正当理由,还真没有哪个实权皇子离开京城数年的。”
“时间久了,大臣肯定会胡乱猜测,不管是哪种猜测,都对你名声不利。”
“正好,你沿路一路巡访探案,还江山一个清明,也让百姓能够信任皇室,这不就正好是光明正大的理由?”
“也不用皇上费心想理由了,你这就是代替皇上巡视疆土。”
巡视疆土么,这里耽搁十天那里耽搁数月,几年是常事,还能让京城的大臣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谁都不敢忘了在外面的秦王,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家在外面历练的子侄哪天就落到了秦王手里。
岑扶光认真细想,发现此事确实大有可为。
只是——
他一脸愧疚。
“可我原本想着,你有孕辛苦,这几个月,都要好好陪着你的。”
“我哪里需要你陪呢,这个孩子很乖,也不闹腾,就是嗜睡了些,经常说着说着就困了。”
“我成日都在睡觉,你一个人在船上也是无趣。”
“还不如白日你就去忙正事,只要你每日晚间陪我用膳,说说话,就尽够了。”
江瑶镜一脸善解人意,说得那叫一个贤惠大度,做足了温良的款儿,一双含情目灼灼看着岑扶光,满是殷切鼓励。
被长篇大论的奉承下来,原本想好好陪伴她整个孕期的岑扶光都被说得热血沸腾了起来。
“那我现在就去?”
“去吧,正好我也困了。”
“我会好好呆在船上哪也不去,你只管去忙你的正事就行了。”
岑扶光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还叹了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才大步往外走,贤惠的江瑶镜微笑目送,待岑扶光跨过门槛复又回头,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岑扶光亦是。
两两相望对视良久。
江瑶镜的*7.7.z.l脸都要笑僵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去。
“呼——”
大大松了口气,终于打发走了。
江瑶镜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后面的日子总算可以消停养胎了。
虽然自己尚且不知他能遇到多少有问题的官员,但想也清楚,自家那些时时敲打的下人都不停有幺蛾子产生,就更别提这些在外任职的官员们了。
只要岑扶光用心查探,他就觉得没心情来管自己了。
一石多鸟,完美。
*
接下来的日子,岑扶光果然忙碌了起来,甚至是好些天身上都是带着血气归来的,船也一直停在津海没动弹。
江瑶镜一直没有询问,甚至什么案子都没问过,不管是贪官污吏还是为非作歹,伤的都是百姓,一旦问了毁的只是自己心情,除了生气什么也做不了,就算皇上秉公处理了,伤害依旧存在,还是当个聋子好。
岑扶光亦没有跟她说的打算,只身上血气愈发浓重,后面都要洗漱换衣才回房间。
大约过去了小半月,船只终于前行。
江瑶镜依旧没问,这小半月基本都是晚上见一会儿,还真不怎么烦他,如今他空了两天,也有心情陪他玩黏黏糊糊的游戏,反正再走几天又到了下一个城镇,他又开始忙了。
她不问,岑扶光反而坏笑着主动道:“小喽啰不算,我给父皇押送了六个官员回京。”
“一件案子?牵扯这么广?”江瑶镜真的有点好奇是什么事了。
“不是啊。”岑扶光摇头,“我把津海上层犁了一遍,五个案子,才送六个人,已经非常少了。”那些从犯都在牢房里关着,等父皇定罪发落。
江瑶镜觉得有些牙酸,一次性送五个案子回京,哪怕皇上是下发给刑部和大理寺重审也要费很大心力,而且津海的官员还要重新部署调派,又是一桩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