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独自享受着触、视、听共鸣齐奏的盛宴。
轻轻呼出一口气,秦秀清撇去脑海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抓紧时间洗漱更衣出门上班。
愈是临近秦氏,愈是难安,这些天悉数被安抚好的情绪卷土重来,甚至更上一层。
在忙活大半天仍未能有效推进业务进展后,秦秀清疲惫感更甚,却也仍然尝试继续推进。
可秦慕一通内线电话,彻底激怒了她。
与秦慕在办公室对峙一上午,内容无外乎上次谈话的内容,此次更着重公司内部问题。
秦慕却说她自有规划,秦秀清被气得直跺脚。
高跟鞋底下,昂贵的毛毯被踩出一个洞。
不想听废话,她索性赶走秦慕,联系唐家庄园不在值班的所有安保人员过来,安排好,逐个堵在各部门办公室门口看管。
尤其堵紧了秦慕和那三位私生女的办公室门。
自己则带着十多人前往监控广播室,高跟鞋在前,清脆且急促的踢踏声融合身后十数双皮鞋闷沉的声响在楼道回荡。
这极具强制性的措施是向唐觅清学习的,那人近来隐隐有这趋势,很是强势。
清冷的嗓音在巨型玻璃大楼内无死角环绕,带薪蹲厕之处也不落下。
秦秀清不急不缓地介绍自己,再谈公司近两年的发展及现状,字字清晰有力,鲜活明亮生机勃勃,与垂暮濒危的企业形成强烈反差。
安保人员看场,个个高大浑身肌肉,最矮的也比唐觅清高一个头,雌力充沛。
众员工纷纷寻着同伴对视,不敢大声讨论,只用手机交流着。
聊及向好的态势和混乱无序的内部状态,秦秀清那声音带了些色彩,美好蓝图与灰暗现状对比,语气高昂时偶尔可闻指骨敲桌清脆之声,员工愣愣地听着。
秦慕勾唇笑,笑得满意且赞赏,又似蕴含幽叹。
秦时音摔了三支笔,秦婉和秦桢各自在办公室凝神静听。
末了,清冷声线稍显温和,恳请还愿意为谋生计养家糊口的员工继续安心做事,她自会为秦氏兜底。
语调沉稳且真诚。
许多员工都是冲着看戏去的,亦不乏有随意站队瞧个热闹之人,听了秦秀清一番话后,陷入深思。
秦秀清争取的就是这部分人。
既要内斗,她不惧,要斗,她光明正大拿出实力与秦姓其余人斗。
唐觅清是她最大的底牌。
八分钟发言,言尽于此。
秦秀清带着十多名安保到各部门巡视,择出所有明确表示愿意干活的员工,以及被她强迫着要么滚蛋要么工作的员工。
市场销售方面的员工丢给全公司唯一中立的高层员工——市场部黄部长来带,行政和研发她自己管,生产部门的员工基本都不在秦氏大楼办公,照常运转着。
余下的都是秦慕和那三位私生女的爪牙,被秦秀清以武力逼迫强行抽走管理权。
武力向来管用,秦氏内部涤荡清洗,秦秀清这位继承人总裁,手段强硬得令人发指。
当然,秦慕和那三位及其爪牙仍在捣乱,多是中高层员工,唬得一线员工还有点担惊受怕的。
只是如今明确划分了人员,唐家的安保也杵在原地,众员工亦能分清敌我,各干各活。
秦秀清坐回办公椅上,恰好到午饭时间,屏幕弹出唐觅清的视频邀请。
“阿清,吃饭没?”脖颈上几枚鲜红的吻痕是一点都不遮掩。
“在吃。”她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筷子。
唐觅清脑子一抽:“预制菜?”
秦秀清:“……”
“一肚子坏水的混蛋,就知道闹我,讨不讨厌啊……”
咬唇,语气嗔怪得很。
与方才那冷着嗓音、气场全开、理智且煽动人心高谈阔论发言的,不是同一人。
但唐觅清早已在热搜看到了妻子的高光时刻,心动喜欢得紧,爱这反差还来不及呢。
“喜欢你喜欢阿清。”
温沉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播,带些磁性,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唐觅清毫不掩饰喜爱之情,更不吝啬饱满高涨的情绪。
秦秀清呼吸微滞,眼圈微微湿润。
其实方才做那些事时,她是有些无措的,她一个才毕业不久的硕士,替秦家背负着数千人的饭碗,压力如山。
可站在唐觅清身边,她似乎就有着用不完的底气。不仅是唐家的势力,更有那人毫无保留的满腔爱意,这些都是她难以割舍的。
她好像离不开唐觅清了。
此刻,秦秀清竟诡异地理解了唐以寒和隋夏妻妻俩的纠缠——
用余生去补偿。
向来骄矜的秦秀清自然不会给唐觅清任何选项,只有那人听她话的份。
纵使这样的感情掺杂金钱、权势和其它诱惑,与十七岁纯洁无瑕的爱恋相比亦是满心算计,她也不想放走唐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