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巷席面上还在摆桌子,孙锦语看到里头那个挑高的身影,欣喜大喊道:“婉儿!”
近几年孙锦语和王婉儿通了几封信,只是一直无缘碰面,回想上次见到王婉儿,那个子还没到孙锦语的肩膀,这一转眼,都高孙锦语小半个头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这次的喜宴是丁月梅张罗办的,至于之前送到罗家的聘礼,是孙秀娥置办的。想着丁月梅拉扯大三个孩子不容易,拿不出太多银子。罗家又是书香门第,聘礼若是敷衍,就怕怠慢了人家姑娘。
瞧着肖大郎娶了媳妇,如今也有官职在身,丁月梅算是了了一桩大事。接下来就是虎子了,但这小子倔脾气上来,不管谁给他说亲,都不肯点头。直到等王婉儿离开临安,他才愿意相看。
秋日桂花香,花煦知喜欢在院子里玩,杜南秋找人给儿子在院子里做个秋千,花煦知看到人们忙碌,还喜欢凑上去瞧。
乳母害怕那些物什伤着他,带他到廊下玩。
花岱延前两日在花农手里买的茉莉到了,一共五十株。送花来的是花圃里的伙计,来帮着移栽入土。
这时候太阳被云遮住,院子里起了风,一位乳母上房里给花煦知拿件衣服。
花煦知看什么东西都好奇,站在旁边看移栽花苗。
一位伙计忽然内急,向乳母问茅房的位置,乳母走几步到门洞处给他指了指,“从这边过去,路过第四道门,再往里走两个门就到了。”
花煦知看着看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水池边,这时一位戴着笠帽的种花人注意到他,悄悄靠近,一把将他推入水池中。
“快来人啊,公子落水了!”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各处的丫鬟小厮婆子都匆匆赶来,而送花的这群人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时杜南秋听到声音也赶过来,看到在水里扑腾的儿子,那一刻整颗心都揪起来了。下意识地想跳进水了去救儿子,但被侍女拦下。
把花煦知救起来的是自家的花匠,杜南秋连忙上去抱着儿子。
还好落水的时间不长,花煦知只是受惊呛了点水,吓得投入母亲的怀里大哭。
杜南秋还毫不知情,抱着儿子泪流满面:“你吓死娘了,不是告诉你别站池子边的吗?”
两位乳母连忙走上来请罪。
下水救人的花匠拧干了衣服上的水,看向方才推花煦知下水的人,只见那伙计身量不高,笠帽下的脸虽然有点脏兮兮的,但看得出是女扮男装。
他指着那人说道:“夫人,是她故意把公子推下水的。”
杜南秋闻言站起身,把儿子交给乳母:“把公子带下去更衣。”
等乳母带着花煦知退下,杜南秋缓缓朝着那人走过去,还离着半丈远,花匠出声道:“夫人当心!别再过去了。”
杜南秋叶看到了笠帽下的面孔,这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却满眼都是恨意。
“你到底是谁?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孩儿?”
第181章 退婚
那女子没有作声,手里小锄头握紧,瞬间扬起来,铲子尖端朝着杜南秋挥过来。
几位小厮赶紧上来阻止,这时花岱延和初九从外面回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初九几步上前将那女子制服。
花岱延过来将杜南秋扶着退到一旁,上下看了看,“衣服怎么这么湿?”
初九将那女子的笠帽打下来,押到花岱延面前:“老爷,这是个女的。”
“你究竟是何人?”花岱延看了看那女子的模样,感觉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那女子一脸傲视,目光带着杀意,铿锵有力道:“我姓姜,姜宗晟是我爹。”
花岱延皱了皱眉头,吩咐初九:“把人都送衙门里,我随后就来。”
小厮们上来把另外几个送花的伙计围住,他们大声嚷道:“大人,这与我们无关呐!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花岱延陪着杜南秋回屋,还没进院子,一位乳母跑了过来,着急说道:“夫人,公子不知怎么的,脸色发白,整个身子都在抖。”
……
花煦知落水后大病一场,高烧不退,还时常抽搐,请来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
那个装着护身符的荷包不见了,杜南秋怀疑是落水时掉进池子底下,着人把池子掏了个遍,都没找到那荷包。想再找那道士求个护身符,但那道士已经不知所踪。
花岱延将那日进府里送花的伙计都审问了一番,又审了一遍花圃老板,说姜姑娘原本是前几日饿晕在他花圃前的,老母亲瞧着她可怜就收留在花圃里干活,没曾想闹出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