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的丁月梅听到了,也细声劝道:“快拿回去吧南秋,慧英在时没少帮我们,咱们几个之间谈银子就见外了。”
等把王婉儿哄睡着,孙秀娥和丁月梅回到隔壁。
三郎睡着了,孙锦语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孙秀娥过去摇了摇女儿。
“锦语,醒醒,回家了。”
把孙锦语叫醒,一家三口才回自己家去。
第二天一早,孙秀娥跟着女儿出门,直接往祠堂巷来。
“我就说他家孩子生不得吧!为了一个丫头片子,把自己和儿子的命都搭进去了。”
“那丫头在肚子里就把她弟弟打死了,这还把她娘弄死了,这不扫把星嘛!”
听到声音,孙秀娥侧过头一看,又是吴婆子那一伙人在作妖。顿时火气上来,想上去理论。
丁月梅叫住她,“算了秀娥,又封不住她的嘴,爱说便让她说去。你不在的时候,她照样说。何况你打了她还得赔药钱,那不如让婉儿多喝两天奶呢。”
孙秀娥压住火,深吸了几口气,不想再跟这群老东西计较。没曾想这头杜南秋听到了话,出来对着吴婆子等人大声骂道:“你说什么?这是我表姐舍命也要生下的心头肉,不是扫把星!”
这已经不是
第1回 听到她们这么说孩子了,前几次杜南秋都忍下来了,这次一大早又在门口晃悠咒人,实在忍不了了。
吴婆子白了她一看,嘟囔道:“出生就克死了她亲娘,不是扫把星那是什么?我劝你们啊,把她扔到城外荒山喂野狼去,省得给自己找来祸事。”
话一说完,孙秀娥拿起门后的笤帚,朝着那群婆子追过去。
几个婆子一哄而散,孙秀娥只手轻轻按住吴婆子一只胳膊,那老家伙动都不敢动。拿起笤帚在她眼前晃悠,大声骂道:“你这嘴怎么这么招人烦?我们养这孩子关你何事?”
吴婆子被她揍过一回,吓得直摇头:“我不说了,绝对不说了。”
孙秀娥一松手,那婆子赶紧溜了。
她知道这吴婆子最烦人的就是那张嘴,这会儿吓得求饶,说不定一会儿又跟人说婉儿的闲话。这巷子里的年轻人都烦她这张嘴,久而久之习惯了,只当她说的话放屁,咒的是她自己。
回过头看到杜南秋难过委屈的一张脸,孙秀娥上前安慰道:“行了南秋,这老东西就这副德行,别跟她计较,你不是还要去仙乐楼吗?快去吧。”
今日日头好,孙秀娥和丁月梅把屋里的被褥拿出来晒,衣服也洗了晾出来。
这要是孙秀娥不在,都是丁月梅一个人的活儿,还要照看三个孩子,两个还在襁褓中。
“你说你一个做掌柜的,自己家的活儿都是雇人来做,还跑我家里来干。”
二人合力拧着湿透的大棉衣,孙秀娥笑着说道:“那我这就走?你一个人干。”
“别别别。”
这几天有孙秀娥帮忙,丁月梅都觉得自己瘦了一圈,每日把孩子哄睡着,自己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夜里若是三郎听话不哭闹还行,要是哭起来,又得起来哄。
此时的她,特别想念石慧英。
虎子生下来,几乎夜夜都要哭一场。因为有石慧英在,白天不用操持家务做饭,她还能得闲睡个午觉。如今两个孩子要看,一哭的话两个都哭起来,她和孙秀娥只能一人抱一个哄。阿秀偶尔也会过来帮忙,不过她织布坊活计多,也时常顾不上来。
丁月梅回头看了眼房檐下的孩子们,三郎和婉儿在各自的摇篮里,虎子坐在中间的小板凳上,一会儿逗逗弟弟,一会儿逗逗妹妹,忙得不亦乐乎。
衣服都洗完了,晾了两杆子,两人长舒一口气。
只听身后虎子大喊道:“娘,三郎拉了!”
没等转过头来看,虎子又道:“婉儿也拉了。”
两人赶紧给孩子们换衣裤和尿布。
忙活了半晌,厨房菜洗好了,肉炖上了,饭也蒸上了,总算是能坐下来歇会儿。一人抱一个孩子,坐在屋檐下玩。
丁月梅抱的王婉儿,虎子就守在娘亲身旁,手里还拿着小铃铛。
孙秀娥笑说道:“虎子果然还是喜欢妹妹啊。”
丁月梅嗤声一笑:“可不嘛,每天一睁眼就找婉儿。”
没过多会儿,大门处有人进门的声音。
“肖大嫂!”
沈忆城和朱燕乔进门来,石慧英入葬那天,两人过来了一趟,今日是特地过来看孩子的。给婉儿带了帽子鞋袜,三郎的拨浪鼓。
朱燕乔手里提着一包桃酥,弯腰拿给了虎子,笑着叮嘱道:“要跟哥哥分着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