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紧张,花岱延拉着他坐下,“你放心,妈妈说南秋昨夜里染了风寒,今儿一天都没出来,不会看到你。”
肖宴坐下来,从衣服里掏出来一块“卓”字木牌,丢到花岱延面前。
“这玩意儿还你,一点都不好使。”
花岱延收起木牌,一脸疑惑问道:“怎么了?”
肖宴:“碰上江浔那活阎王,这玩意儿我都拿出来了,还来打我,这条命差点断送在他手里。你外甥怎么捡回来这么个东西?小小年纪跟世人欠他千百两银子似的,脸那么臭。还来无影去无踪的,走半道上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一眨眼又蹿到你面前了。”
花岱延半信半疑:“真的?”
肖宴已经饿了,跟着肖克岚一起剥起花生,指了指王文瀚:“我能骗你?不信你问文瀚。”
王文瀚对着花岱延点了点头:“是真的,江浔哪里学的功夫?怎么感觉邪里邪气的?”
花岱延笑了两声,“行,下回我再跟他说说,以后绝不再难为你们。”
肖宴嚼了几颗花生又接着埋怨道:“文瀚要陪弟妹去祭拜岳母,少将军这才叫我俩回来,遇上将军的外甥女从京城下来,船到了苏州,少将军让我们一道护送回来。就借个道而已,他窜出来打我俩就罢了,还把沈小姐抓了去。这下可好,等见了总督大人,我俩又得挨顿骂。”
肖克岚面前堆起山的花生壳,下午在酒馆记账累了,如今肚子也饿了,忽然抬起眼问道:“沈小姐?抓她干嘛?”
肖宴:“谁知道啊?等文瀚赶过去,人已经在水里扑腾得快没气儿了,还是文瀚……”
王文瀚突然打断肖宴的话,轻轻摇了摇头,肖宴才没往下还说。
杜南秋昨夜里睡着打被子,早上起来身子发烫,头昏得厉害。今儿又在床榻上躺了一天,傍晚的时候起来,觉得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出来准备去祠堂巷找丁月梅要一碗药酒喝。
从后门绕到前方大街上,正巧看到肖克岚和肖宴托着王文瀚进仙乐楼,相隔太远她没去打招呼,直接去祠堂巷。
石慧英和丁月梅吃过晚饭在家门口聊天,都时不时地往巷子口的方向望一望。中午秦三姑娘路过祠堂巷,上门来喝了一碗凉茶,说是等着接她从京城来的表姐,接到苏州的传信,说就这几日能到临安,还是肖宴和王文瀚护送回来的。
秦三姑娘在这坐了没多会儿,听城门的人来报说沈小姐快到了,立马带着几个小女兵去北门迎。
两人心想这肖宴和王文瀚应该也回来了吧,这左等右等,天都快黑了,没等到自家男人回来,倒是把杜南秋等来了。
“嫂子,你家治风寒的药酒给我来一碗。”
石慧英起身看了看南秋,摸了下她的额头:“受风寒了?是有点烫。来快坐,怎么感觉这几天不见人又消瘦了?”
丁月梅起身进屋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碗药酒出来,“来,喝了回去被子里捂一捂,明早就好了。”看到杜南秋瘦弱的骨骼,丁月梅叹气道:“啧啧啧,瞧你这瘦得,要是吃不惯仙乐楼的伙食,有功夫多到祠堂巷来,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杜南秋嗯声点着头把一碗酒喝尽,抬起头长舒一口气,看到丁月梅和石慧英都望着巷子口。
“你们俩看什么呢?”
丁月梅:“等你表姐夫和肖大哥,听说是今天回了临安,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杜南秋眼睛眨巴眨巴,“他们在仙乐楼啊。”
两人齐回头看着杜南秋,丁月梅不可思议问道:“你看见他俩了?”
杜南秋点头说道:“昂,还有四叔,我看到他们三个进了仙乐楼大门的,花大哥应该也在里面。”
听到这话,一向温柔娴静的石慧英也气得埋怨起来:“你这丫头,刚来的时候怎么不说啊?”
“你没问我啊……”杜南秋小声地埋头嘀咕。
丁月梅挺着大肚子,已经气急大喘气。
好你个肖宴,几个月没回家,回来不着家竟然还跑去青楼喝酒?
“走,慧英,咱找秀娥去,这几个男人越发不成样了。”
第59章 三头小猪崽
“……十六,十七,十八,十九。”
酒馆打样后,孙秀娥准备再把给知府大人准备的酒数一数回来家了,数了几遍都是十九坛。库房里光线昏暗,她和康子把酒坛子搬到了院子里又数了一遍。
怎么还是十九坛?今早和下午数的时候都没错啊?还有一坛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