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脚不沾地同时,在老爷子的催促下,周行亲自特地登门,来了趟城主府。
走到议事厅门口,他碰到个拿着托盘的小姑娘从屋内走出来,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托盘上放着个青花瓷茶壶,瞧着品相一般,一看就是工厂出产的货色,他是绝对不会用这种茶具的,但那捧着托盘的姑娘,却生得格外水灵。
一米六几的个子,瘦瘦小小的,难得的是那一身的皮肤,白得透亮,简直像块水头绝顶的羊脂白玉,让灰蒙蒙的天气都跟着亮了起来。
她抬头看到周行,眨了眨眼道:“你是?”
“我叫周行,是少帅的弟弟。”
“哦!”女孩展颜一笑,“您来找少帅吗?”
“我找谢城主。”
“城主在开会,您可能得在偏厅等会儿,这边请。”
“好。”周行跟在她身后,一双桃花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她,“你是不是叫……于盈?”
盈盈惊讶道:“我们见过吗?”
“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周行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在周家军庆功宴的影碟里,你唱了一首《难忘今宵》。”
第181章
早上的会议结束, 张军亮等人陆续离开了议事厅,谢铭瑄也套了件外套准备出门,盈盈连忙走过去, 低声道:“城主, 周老板在偏厅等您呢!”
“什么事儿?”
“他没说。”
谢铭瑄点了点头,脚步一转去了偏厅,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爸让我过来的。”他神色淡淡道,“婚礼的细节,我找人设计了几套方案,你看看, ”他说着把一沓子资料递了过去,“中式的,西式的,户外的,室内的,你选一个吧。”
谢铭瑄拿起来翻了两页, 顿觉头大如斗:“我都行,你跟你哥商量吧。”
周行翻了个白眼儿,在他看来,他今天来就是给姓谢的莫大的脸面了,等了她半天还这个态度,不悦道:“哪有你这样的?自己的婚礼,别人都给你置办好,你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你跟我横什么?”谢铭瑄也不惯着他,淡道, “这活儿不是老爷子派给你的吗,你有本事去找他横啊。”
周行深吸了一口气, 咬牙道:“那婚期呢,婚期总得你定吧?”
谢铭瑄想了想道:“十月要盖廉租房,城内也得整修一番,十一月吧。”
“十一月来不及,礼服的工期至少得两个月。”
“那就十二月……会不会太冷了?”
周行冷哼一声:“那你自己跟老爷子说,夏天再办吧!”
这人真是每句话都带着刺儿,谢铭瑄一跟他说话就上火,于是赶紧一锤定音道:“就十二月吧,剩下的你和你哥商量,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罢她便挥了挥手,转身出了城主府。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周行表情阴鸷地咬了咬下嘴唇。
出了城主府,谢铭瑄自己开着车,独自去了趟监狱。
昏暗的灯光下,隔着层层钢筋,她见到了一张白皙妩媚的漂亮脸蛋儿,在晒不到一丝阳光的地牢里,她似乎变得更加苍白,消瘦的手腕上,腕骨高高拱起,被手铐磨损出几道血印子。
“嗨,”她俯身道,“春莺姑娘,看起来,你过得不太好啊。”
春莺坐在坚硬冰冷的混凝土地板上,冷冷地盯着她:“这不都是拜谢城主所赐吗?”
“拜我所赐?”谢铭瑄哈哈大笑,“真有意思,你们印假|钞,我把你们抓起来,还成我的错了?”
春莺眼神怨毒:“城主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去抓罪魁祸首,而是拿我们这些小喽啰撒气呢?我原本以为你与别人不同,没想到都是一样的欺软怕硬!”
“哦?你说的罪魁祸首是谁?”
春莺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何必明知故问?”
一个两个的,都上赶着来给她白眼儿,谢铭瑄摇了摇头道:“你连说都不敢说,还笑我欺软怕硬。”
“我说了又能怎么样?你能治他的罪吗?”
谢铭瑄耸了耸肩:“不能怎么样。”
春莺“怯”了一声,懒得理她了。
谢铭瑄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是替罪羊,但我依旧把你抓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看我不顺眼?”
“不,”谢铭瑄认真道,“因为我觉得你不应该被局限在醉梦的一方小天地里,更不应该做他们压迫女子的帮凶。”
“如果有选择,谁又愿意做别人的玩物,高兴了亵玩一番,不高兴了便弃如敝屣,更有什者,像我一样,做他人的替罪羔羊,你当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吗?谢城主,并非人人都跟你一样,有得天独厚的异能和运道,能做这末世的人上人,对有些人来说,仅仅是活着,已经是千难万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