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循只是身子不好,要是有晦气,也是我传给他的。”
司锦年果断维护司循,气的王妃差点对他动了手,她不是不明白司循对儿子意味着什么,但执意拆散他们,除了看不上司循,更多的还是妒忌。
“李因萁!你去哪儿!”
没想到儿子失忆后比以前脾气更倔,沃卓尔·怡宁气愤又不甘心。
“睡觉。”
多说无益,司锦年解开勒紧的袖口,敷衍行礼告退,身后传来一阵愤怒的威胁:“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许你再去找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匆匆的脚步一滞,司锦年满身阴翳停在原地,虽只留个背影,但逐渐攥紧的拳头,咯吱作响,整个人戾气重的似地狱恶鬼一般。
“你再敢对他动刑,后果自负。”
声音冷到了极点,他不是对司循的伤无动于衷,只因下手的是他的母亲,才没有办法报复。脑子里满是司循低声下气的模样,司锦年越想越悔,怨恨的放下狠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津城,司家老宅。
司循病重后体力下降严重,因几乎不再出席商务,终日被病痛折磨越来越胆怯。他怕会成为司锦年的负担,更怕会遭到司锦年的嫌弃,往日风采不再,以目前出账的速度家产也早晚消耗一空,到时候只剩这副破败不堪的身子,怕司锦年将他弃之如履,更怕司锦年的心仍在他身上。
惹他们夫妻不和就不好了。
“先生,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就来。”
贺伯再三来劝,打碎了他越发消极的忧思,司循抱歉的笑了笑,撑起手杖按着桌面起身,想来他也算最不识好歹的病人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小朋友的房间,药也不喝还闹绝食。
“对了,锦年的论文怎么不见了?”
司循刚刚翻了半天没找到,疑惑的转向贺伯问:“你收起来了吗?”
“少爷的东西,几乎一年没人碰过了。”
贺伯明显惊了一下,大步走到桌前翻找,这段时间他没进来过,不是司循提起,根本没人注意桌子上原来放着几篇论文。
原是不打紧的,但猛的想起小朋友突然问他的话,司循心下了然应该是他来过了。
“先生放心,我再带人找找,肯定不会丢的。”
贺伯以为司循看完顺手放到了书架上,又起身一格一格的找,他让司循先回去休息,突然身后就没了声音。
心绞痛爆发在一瞬间。
司循一只手紧紧按着胸口,其余的力全部压在手杖上,他双眸低垂半躬着上身,只坚持了片刻,大滴汗珠便从额间涌出,滴落在厚实的地毯上。
“先生!”
贺伯赶忙过来扶他,心里打鼓直怪自己辜负了少爷的托付。
司循没有说话,他死死咬着牙关,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前阵阵发黑,硬挨到沉重的心跳声减弱,才顺着贺伯的力缓缓坐到椅子上:“我没事,起的着急了。”
“怎么平白无故就疼起来了呢?”
贺伯看他坐稳,赶忙去边柜里找药,因还处于惊慌之中,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少爷说您心脏疼一定耽误不得。”
一颗药含在舌下,不提少爷还好,一让司循有机会想司锦年,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帮我准备洗澡水吧,汗津津的,睡不下。”
司循心口还是堵得慌,他想把贺伯支开,看看除了论文还丢了什么。
贺伯紧张的“呀”了一声:“这可万万使不得,您才刚服了药,洗澡怕是会着凉。您忘了上次昏倒在浴室时大夫说的话了吗?心脏难受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洗澡的!”
他稍不注意,司循就在捶左胸,仿佛每用力一点,胸口的窒息感就会减轻许多。
“我已经好了。”
实在没什么精力跟他争论,司循烦躁的皱起眉头,整个脑袋像被禁锢着,又开始阵阵发昏。
“先生。”
知不能在这个时候违抗主子,贺伯赶忙另想主意:“您身上有汗的话,我打热水来擦擦身吧,舒服些也省力气。”
“咳咳……”
估摸自己的身体,司循只能点头同意。
他不愿去躺着,贺伯拿来靠枕垫在司循腰后转身出去,以为自己回来还要好一会儿,怎料刚走出去关上房门,就突然听到房间里传出一阵异响。
匆匆返回一看,司循打碎茶杯,不知干了什么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第92章 这镜子邪门
一九三一年八月底。
入秋的寒笼罩死气沉沉的北平皇宫。
三两个提灯宫女无声穿梭在红墙绿瓦,细看之下,她们一张张惨白的脸上擦着青灰的腮红,神色黯淡无光。高墙之上,仿佛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们。司锦年放下古老的望远镜,转身拿起铁鞭,狠狠往四肢绑在柱子上叛党身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