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年仿佛感觉不到痛,愤怒的瞪着她的眼睛吼完,瞬间又情绪低落的崩溃大哭起来:“都是真的……他不要我,把我丢在那里,他不要我,自己走了,母亲!我一直很乖……是他!是他不要我,是他不要我啊!”
“李因萁别说了、别再想了好不好?母亲哄你睡觉,母亲会替你报仇,你还有妹妹跟母亲,想要什么都会有的,听话把药先吃了,明天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我不吃!我没病!”
一手将安眠药甩到地上,司锦年发狠的从地上窜起,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被身体里压制不住的愤怒控制着往屋外冲,迎面撞上同样一脸担心的云晓。
“大哥……”
“滚!滚啊!”
浸了蒙汗药的手帕捂在脸上,司锦年眼底狰狞逐渐退去,两三秒后膝盖一软,倒在了二妹妹的肩膀上。
两个女人合力将他扶回床上,看着好不容易平静睡一会儿的儿子,沃卓尔·怡宁心如刀绞。他们分手后,她仅仅只高兴了一日,就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将自己锁在房里,一闷就是一整日,不吃不喝,觉也不睡。
立刻让私人医生过来,刚踏进司锦年的禁区,就险些被几拳打死。
这不禁让她想起文宗皇帝(锦年祖父),26岁因得知霍羽将军战死的消息,刚开始也是不吃不喝不睡,没几天后变得时而暴力时而抑郁,某日宫人一个没看住,便一头投了井。还有清宗皇帝(锦年伯父),17岁因清人太后干政、太过专权也一根绳子吊死了。
原本以为沃卓尔皇族精神疾病危言耸听,直到亲眼目睹文宗、清宗皇帝的死,自己丈夫肃亲王出了趟远门就无缘无故的薨了,王妃才明白过来有些遗传,是必须要药物控制的。
“母亲,上海那边消息说司伯伯病了,要不要让大哥回去看看?”
云晓低声询问。
消息到探子那里耽误了一两日,再到她这里又压了一两日。
握着儿子冰冷的手,王妃无力叹了口气,神色幽幽:“是我不让他走吗?他这副样子,去了会更控制不住,况且……唉,算了,明日吃了药再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
“是。”
第67章 迷心
“你们别再监视他了,他以后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清醒后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餐桌上王妃提及司循病了一事,司锦年只顾着吃饭,半分不想听见上海那边的消息。
他已经决定去上京特战军区报到了。
正如云晓所说,沃朝几百年的祖宗基业,不能因受一点挫折,就自甘堕落断在他们这一代。
但是,在走之前他要报仇,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顿!
津城老宅,入夜灯火通明,司循特地嘱咐下人晚上不要熄灯,司锦年回来的话,立刻把他叫醒。他是清早刚从上海坐车到北平又辗转回到津城的,折腾了一整日,在肃亲王府外等了一下午,到底还是没能见锦年一面。
贺伯怕他感冒没好,又累出其他病,情急之下一通电话打到了白敬臣那里。
“司锦年怎么可能舍得分手呢?”
对于司锦年玩消失这件事,白敬臣十分的不解,他到的时候司循已经喝了药睡下了,拉着贺伯问发生了什么,贺伯皱着眉头无奈摇头,事实上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原封不动回忆少爷跟先生分手那日,先生想去买少爷爱吃的汉堡,在公寓楼下跟少爷吵了几句,少爷生气把先生抱回房间又吵了几句,然后少爷就摔门走了。
白敬臣不敢相信起因竟是一个汉堡。
贺伯叹气:“索幸先生知道少爷是平安的。”
“锦年联系上了吗?”
“没有。”
贺伯摇摇头解释:“少爷离开的第三天,《津平日报》就登了沃卓尔·李因萁认祖归宗的消息,先生看到后当晚就感染了风寒,还好一直住在上海,医疗条件不错,吃了西药不怎么发烧了,就是还有点咳嗽。”
“报纸呢?”
白敬臣要来那日的新闻,果然头条就写着沃卓尔·怡宁王妃找到失踪18年大皇子的事,更可气的是,末尾竟然还特意加了金玉良缘的喜讯:「沃卓尔·李因萁不日娶沃卓尔·毓娆为妃」。
这才刚刚分手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贺伯让人给白敬臣上了热茶,大半夜也不知道从哪赶过来的,脸上脏的像只流浪猫。
白敬臣气的一口没喝,他决定明日去肃亲王府找找那个负心汉,司循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一定要让司锦年回来把话说清楚!
虽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他与司锦年地位不对等,次日一早冒着火气往肃亲王府那么一站,就被司锦年一手令下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