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往后拖?”
云晓不满司锦年的态度,可对比现在的大海捞针,从沃卓尔·李因萁的相貌下手,几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第17章 司循的书房
上午趁司循到医院复健,司锦年悄悄来到他的书房。
他按计划坐在一堆旧报纸前,正发愁从哪开始翻找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司锦年心中一紧,担心被人发现,急忙躲到了书架后面。
书房的门被推开,一见是司循走了进来,司锦年屏住呼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连续发病,他满眼疲惫,脸色很是不好,撑着手杖坐下的时候,还要扶着椅子借力,才能勉强把僵硬的右腿弯下去。
不是说去复健不需要他陪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司循用力捶了一下簌簌颤抖的右腿,明明没走多少路,但就是麻的几乎抬不起来。本来是约好了去复健的,不过到了医院大卫医生看他状况实在不佳,就商量着另改了时间。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慢慢拆开。
从面无表情到深深叹息,司锦年还在想他是看到什么了,司循突然喉咙发紧,捂着嘴压抑的闷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情况愈演愈烈,仿佛不把整个肺咳出来不罢休。
眼看他拿起桌上的凉水打算压一压,司锦年急的都想蹦出来了。
咳嗽的时候喝水会呛到!
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
好在没过多久,贺伯闻声匆匆而来,没给司循反抗的机会,搀扶起他的身体往卧房走去。自那次手术后,司循身体大不如前,虽说复健让他不仔细看,跟常人无异,但内里的亏空,只有专业的医生才会清楚。
司锦年虽然不愿相信,但依照这几日对司循的观察,他怀疑司循大脑里可能存在血管瘤压迫神经的情况,否则不可能三年了,还经常会失神、头晕,甚至昏迷不醒。一想到布兰克教授说这是个定时炸弹的病,司锦年站起身差点没撞到书架上。
他来到桌前,看到那封被主人遗落的信封:专呈,津城司循先生敬启,黾东西里亚大学方润仪。
嗯?!
方润仪不是我的未婚妻吗?怎么跟司循有书信往来,竟然也是西里亚大学的……
司锦年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扭头准备走,可步子刚迈到一半,他又实在好奇,转身坐在桌子上读了起来。
字里行间……是……爱慕吧?
眉头简直要飞到天上去了,司锦年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他的未婚妻这么关心司循干什么?司循身体好坏,他这个医生还没说什么,方润仪那么惦记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司家的家产?方家从前可是名门望族,就算后来落魄了,瘦死骆驼比马大,不至于到现在穷的揭不开锅吧……
司锦年没好气的丢下信。
不想理这些男女感情,又继续去干正事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搜罗了一个小时,不仅亲眼看到了清人太后抱着大皇子的照片,更是发现了一篇关于退位诏书的报道。
「沃卓尔太后懿旨:
前因民军起事,各省响应,九夏沸腾,生灵涂炭,特命大将军与民军代表讨论大局,议开国会,公决政体。然两月以来,尚无确当办法,南北睽隔,彼此相指,商辍于途,士露于野,徒以国体一日不决,故民生一日不安。
今全国人民心理多倾向共和,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用是外观大势,内审舆情,特率大皇子将统治权公之全国,定为立宪国体。
近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总期人民安堵,海宇又安,予与大皇子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长受国民之优礼,亲见郅治之告成,岂不懿欤!」
虽说没看出诏书有什么异常,但司锦年就是觉得这其中的内容很重要。
快到午餐时间了,估摸司循不会起来一起吃,他小心撕下这张报纸,带着大皇子三岁的照片,信心满满的约云晓去逛街去了。
第18章 去问问司先生
一脚油门,不带停歇的踩上了平津省道。
趁着带云晓出去玩这个借口,司锦年派人传话回去,说要这几日宿在外面,让司循好好休息不要担心他。
不担心?怎么可能!
在津城跑着玩还好,若不小心去了北平的地界,黾东军和沃洲国政府狼狈为奸,到处军兵警戒,一不小心被抓的话,司循不敢想象这俩孩子会怎样。
“派人去平津省道上的各个加油驿站问问,看看咳咳……有没有锦年的消息……”
司循咳了一夜,知司锦年还没回来,实在躺不住了,挣扎着撑起上身,想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