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什么?”她将茶汤倒入六曲花口杯,放到他们面前。
直接在茶园中拣选芽头采摘的蒙顶黄芽,汤色黄亮,没有绿茶的鲜爽,不苦涩,是那种蒙蒙的香。
时穗没有什么品尝的心思,努了努嘴,神秘兮兮张望了下四周,小声道:“他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为情所困是什么样子的?”
沈温瓷顿了顿,还真是正儿八经的回想了一下,最后给了一个很寡淡无趣的回答:“没见他有什么样,非要说的话,就更工作狂一点吧。”
“……”
八卦还没聊完,被一个闹钟声打断。
时穗一听这动静,条件反射地吓了一跳,“这个催命的声音吵到我的天灵盖了,快关掉!你这个点调闹钟干什么?”
沈温瓷关掉了闹钟,然后起身往庭院外边走起,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查岗。”
时穗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闻钊听了,神色一顿,莫名的扯了扯嘴角。
宋大少怎么想的,沈温瓷哪里有需要别人照看的必要,一眼就看出他们的来意,看破不说破而已。
院里水池养着一群红艳艳、胖乎乎锦鲤,一见有人来,一下涌在池边来求投喂,但沈温瓷缺没有。
她拨通了宋栾树打电话。
昨晚的夜谈。
宋栾树为了哄她睡觉把身边几个人的近三年来的糗事都快说完了,夜色幽幽,情绪上来,他还得控诉一下她。
说起某次应酬,宋引棠一晚上接了十八个电话,宋栾树突然回忆起那时的心境,拇指与食指捏她两腮,叫她脸颊上的肉嘟起来,同她说:“别人家女朋友都会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回去,不能喝过头,不能酒驾,就你!什么都不管我,出去应酬也没有电话过问,怪不得别人都以为我没有女朋友。”
沈温瓷嘟着厚嘴唇,含糊地为自己辩解:“那不是他女朋友,那是他老婆,三天前人家领结婚证了,还发了朋友圈。”
那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样子可爱得要命,宋栾树也不说女朋友也能管这样的话,毕竟沈温瓷以前还说过她是个很有分寸的朋友,不会管他抽烟那事。
“那我们也结婚,你就能管我了。”他拈花似笑非笑,话里话就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好像他说的是已经既定的事实。
下一秒,她整个人忽然被人腾空抱起来,再睁眼时,己然和他面对面。她看见宋栾树正一脸兴味地望着她,那么从容的表情,好似已经把她看穿。
她听见他缓缓开口,冷静又沉稳的声音:“我照顾你,你来管我。”
果然,他己经把她全部看穿。纵然她的说群九曲十八弯,但对他而言,要看透
她复杂说辞之下的真心实意,却不是件难事。
电话响了半分钟,沈温瓷手指在水面点了几下,有两条小鱼游了过来。
“在哪?”
“刚从堂哥那里出来。”
“什么堂哥?”
“宋退思,认识吗?津淞那个。”
“嗯……知道这个人,你找他做什么?”
“没,爷爷交代来拜访下长辈。你呢,今天应该也挺忙的吧。”
“我还好,早上来了几个,招待了一下他们就找爷爷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想我?”
池里的小鱼不怕人,沈温瓷手伸进去水里,它还绕着她的手指转。
她没有正面回应,“快到晚上了。”
“晚上怎么样?”
“想抱着你睡觉。中医说了,睡觉是最好的补药,和爱的人睡更是大补。你知道的,我从小体虚,免疫力差……”
沈温瓷还在绞尽脑汁胡诌,却被宋栾树的一句话打断,之后默默挂掉了电话。
他说:“这个睡觉,是名词还是动词?”
“……”
第69章
一通电话结束,沈温瓷回到刚刚的位置上,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可言状的红。
天气转凉,沈温瓷里头是两件套的针织裙,短款的米色上衣,嵌珍珠纽扣,白色羊绒包臀鱼尾裙,双手顺着曲线理好裙摆落座,姿态端正优雅。
肌肤白皙,脸颊上隐约透出的红,如细腻通透的羊脂玉。
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变,但却让人有种她笑意充沛的感觉,比刚刚多了几分生动。
时穗和闻钊一看也知道这岗查得怎么回事,很识趣的当起了睁眼瞎,转头心照不宣地研究起了小美身上那件衣服。
小美被老爷子带出去了一趟,回来就阔气了起来,鸟模鸟样的,多了很多小衣服,花花绿绿的,还有斗篷。
“这衣服谁做的?还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