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奶茶还扯了件陈年往事。
波及到时穗那个谈了一个月的初恋,闻钊气坏了,一口一个新中式初恋,不小心把他们分手的事情说漏嘴了。
“我这次一定要跟他分手!”
沈温瓷淡定,端起茶杯微微点头,“你每次都这样说的,态度坚决,语气强硬,隔天复合。”
“……这次是真的!”
“当年新中式跟我分手搞得我都怀疑自己的魅力,搞了半天是钱的魅力。闻钊说给他指了条明路,要他跟我分手!真恶心!”
沈温瓷给她斟茶,点头,好心机一男的。
“还跟我扯什么一见钟情,我看他就是见色起意,一整个的大色狼,核突!”
“可是你们不是大二那年在一起的吗?他一见钟情然后搞暗恋?”
“没错,这就是他恶心的地方,我跟新中式分手后,再也没有人跟我告过白,我怀疑他就是物以类聚,学宋栾树,把我的桃花都斩了!”
“嗯??”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学什么宋栾树?”
“你还记得在水上乐园那次吗?”
沈温瓷点头。
“就是宋栾树干的!那天他打电话来问我你见了谁,超级凶,然后给了我一张演唱会的票,说他要带你找爷爷让我自己去玩。还有你准备出国那段时间,他担心你,也是他威逼利诱让我天天去你家报道。”
时穗现在想起那时候电话里那个阴沉的语气,都会摇头发颤。
沈温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久久没回过神来。
时穗越想越气,“阿瓷!我们今晚去酒吧,我把这几年没看过的帅哥都看回来!”
“我下午约了调研组的,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晚上估计有点匆忙。”
“什么调研组?”
“劲风。”
“嗯?劲风的执行人是不是陈云礼?”
“你知道?”
“寒假的时候闻钊突然失踪了一天,我找不到他,他去悼念陈家长子。我鬼知道什么陈家,他说他弟弟就是我们水上乐园拉过来的那个腹肌帅哥,我才想起来的。”
陈家长子去世了?沈温瓷若有所思。
“闻钊还说,京里这几家,陈家没落得最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陈家把宝都压在了那个长子身上,因为那个长子的离世,陈家如今青黄不接。”
沈温瓷不太关注国内这些局面,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态势,陈家累世轻清贵,那陈老爷子她也见过,是个不为繁华易素心的风骨文人,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却不想如今处境如此。
下午,竹园来了另一批客人。
清一色的白衬衫黑领带,或拿着资料或拿着笔记本电脑,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古风小院门口,泊车侍者早已在一旁等候,这样的阵仗显然和休闲娱乐毫无关系。
清晰地揭示了这一行人的身份:商务精英,而且是,来头不小的商务精英。
竹叶青吹的院子里,竹影一帘,茶席一方。
沈温瓷正坐在茶几主位上,宝炉轻沸,茶香馥馥,白釉冰丝束口杯推到两个中年男人面前。
两人身后分別眼着三四个助理,有男有女,从彼此间人数上像是以多欺少,实则恰恰相反。
调研组是知与基金的头牌,业绩斐然,居功甚伟,沈温瓷手里厚厚一叠的资料是他们这几天的成果。里边关于劲风基本面分析有宏观环境分析、行业分析、公司分析、财务分析,技术分析k线,均值,基本调研香都很全。
口干舌燥讲了两个小时,最后简单粗暴的总结劲风各项指标都还不错,是值得收购的。
调研组长的语气肃然了起来,缓缓道,“收购的最大阻力并不来自劲风内部,而在于已经潜在的对手,大资金阙。”
沈温瓷点头,“说说。”
周游将资料给她,“金阙有两个合伙人,之前他己对劲风董事席垂涎已久,苦于没有机会,这次是动用了不少资金,下定决心全面围剿,企图让劲风不得不接受,哪怕是引狼入室。”
“金阙背景深,但从以往战绩来看,被金阙看上的,逃得掉的没几个。这些年,他吞了多少大鱼,搞垮了多少优质标的,实力雄厚,路数诡秘。”
“下定决心?”
沈温瓷眼底浮现出一丝兴味,太久没有碰这种事了,竟然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那我倒要看看实力有多雄厚。”
声音幽幽,仿佛底下正在发生的不是一场谈话,而是一场杀戮:“把资料留下,给我一星期时间。你帮我约金阙的人,约三天吧,三天后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