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多久,陆寻昭终于松了口。
重新执起毛笔,蘸饱了朱砂,沿着蝴蝶骨那块被吮吸出的绯色痕迹下笔。
冰凉朱砂接触到白皙后背,姜棠克制不住地抖了下,喉间发出细小呜咽。
陆寻昭大掌恶劣地轻捏了下她屁股,似惩罚:“抖什么,线都歪了。”
“呜……好凉。”
早知道他有这么多坏心思,就不该答应他。
看不到陆寻昭在她后背上做些什么,她的触觉格外敏感。
冰凉朱砂从右侧蝴蝶骨开始,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在后背斜斜地划了一条很长的痕迹,在左侧腰间停下。
到此还没结束。
毛笔又在砚台沾了沾,随后在她脊骨、腰窝处都长久停留。
姜棠有一种整片后背都画满的感觉。
“好了。”
“我看看……”
毛笔被重新架回青白釉面笔架,姜棠急切地想要扭过头,看看陆寻昭在她后背上胡乱画了什么。
可千万别是些稀奇古怪的画作。
不然她真的会生气的!
陆寻昭掰正她的下巴,不让她看:“明天再看。”
“为什么?!”姜棠不满。
“因为——”
“现在轮到我了。”
清润嗓音贴着她后颈,温热的唇也在靠近,气得姜棠张嘴去咬捏着她下巴的长指。
冷玉长指在单手研磨朱砂时,不慎沾到了些。
姜棠毫无章法啃咬他中指,谁料这正遂了他的心,冰冷指骨压着她滑嫩舌尖,坏心思地往里探去。
口中尝到陆寻昭指尖的朱砂回甘味道,她下意识皱起眉,想要吐出来。
下一秒。
陆寻昭抽出手,取而代之的是温热薄唇。
舌尖轻而易举撬开牙关探进去,独属于他的清冷木质味道充斥口腔。
与他交换着口中残留的朱砂甘甜味,姜棠盯着晃眼的吸顶灯,缓缓闭上了眼睛。
带着潮意的吻逐渐往下,雪白长颈、胸前、小腹。
蜻蜓点水般的吻,往往是最难耐的。
姜棠平坦的小腹颤了颤,胸前随着呼吸起伏,她无力地抓着陆寻昭凌厉短发,制止住他再往下的动作。
“是这里?”
蓦地。
像启动了什么开关,姜棠身子剧烈抖起来,手臂脱力地从他短发间滑脱,重重垂在那堆机密文件上。
文件坠下,散落一地。
发出一声闷响。
“放松。”陆寻昭低沉嗓音循循善诱般引导她,安抚似的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后背。
姜棠仰过易折的长颈,红透的软唇微张,呼吸着新鲜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揪着他的短发,委屈地呜咽:“呜呜你太过分了……”
陆寻昭抱着她,把她翻过来,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蝶翼似的肩胛骨,轻声呢喃:“抱歉,下次会提前跟你说的。”
……
……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她依稀记得书房的每个地方,都留下了痕迹。
她还记得后半夜的吸顶灯格外晃眼。
颤着手让陆寻昭去关了,他却坏心思地抱着她一起,走到开关边,哑声让她关。
她白皙的手臂浮了层薄汗,都快要环不住他的脖子,费力伸过手去按着开关。
却几次滑下来。
陆寻昭托着她的臀,还往上颠了颠,故意到最深处。
她身子一软,整个人泄力地挂在他身上,发泄情绪般咬他紧实的肩膀:“呜你……好过分。”
————
一夜过去。
姜棠是被渴醒的。
睁开迷蒙双眼,入目是布满细小抓痕的健硕胸膛。
是她的杰作。
掀起眼眸往上,陆寻昭安安静静睡着了,凌厉短发柔顺地贴着额头,少了白日里不怒自威的攻击性。
一副温和的端方君子模样。
可是床品。
恶劣得很。
姜棠抬起酸软的手,咬牙切齿地重重掐了他一下,睡梦中的男人眉心蹙起,闷哼了声。
手脚并用从他怀中爬出,她光着脚走进浴室,想要看看陆寻昭在她身上留下的杰作。
解开睡衣纽扣,丝绸质地的料子顺滑地贴着她细腻肌肤,堆在地面。
她扭过头去看,只能看到点点朱砂色。
具体的,就看不清了。
转过身背对着浴室的半身镜,她扭头去看清晰照出画面的镜子。
右侧蝴蝶骨的位置,灼灼盛开着一朵朱砂色的蔷薇花,蔷薇花枝斜斜穿过整片后背,在左侧腰间止笔。
后背上不止一朵蔷薇,花枝经过的地方,轻重不一地点缀了好几朵含苞待放的蔷薇花苞。
而蝴蝶骨处那朵盛放的绯色蔷薇花心,正是他最先落下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