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遗憾了一秒不到,春花又说:“不过没关系,那小子马上就回国了,我让他努努力……”
当着陆寻昭的面,公然撬墙角。
姜棠生怕他听到了之后觉得折了他的面子。
以陆寻昭的腹黑程度,万一又想出些折磨她的损招,她可受不住。
她吸了口凉气,连忙出声打断春花的话:“春花奶奶我要去找我外婆了,改天再聊啊。”
说完转身欲走。
春花拉住她:“淑兰一大早就陪老顾去医院了。”
这一整句话她只敏锐捕捉到“医院”二字,脚步一顿,面色有些急切:“医院?”
“是哪里受伤了吗?”
“是我外婆还是顾老师呀?”
春花:“都不是,老顾去医院做身体检查而已,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那就好。我先进屋了,春花奶奶再见。”姜棠那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笑着挥手同春花告别。
等春花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她小跑回站在老洋房前当冷面雕像的陆寻昭身边:“我们进去吧。”
话音落下,伸出指尖想要扯着他的袖口,却被巧妙避开。
姜棠抓了个空,疑惑看了眼空荡荡的手心,又看了眼走得飞快,一个眼神都不留给她的男人。
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刚才的话真让他听见了。
她得想办法挽救这段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
快步跟上他的脚步,试探性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筋脉浮络的手背。
陆寻昭淡漠的眸光在她不安分的小手上落了半秒,又收回。
姜棠半个身子探到他身前,仰头注视着那张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她的俊逸面容。
明知故问:“生气了?”
深知陆寻昭不会回答这个无聊甚至可以说是幼稚的问题,她自然不过地接上话说:“春花奶奶没有恶意的,她只是怕我受到欺负而已。况且杭远哥哥常年在国外,我跟他也很多年没联系过了,退一万步讲,杭远哥哥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和你才是天下最最好!”
这番话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倒是一口一个杭远哥哥叫的亲昵。
陆寻昭神色未有动容,脚步却慢下来了些。
姜棠见吹彩虹屁的方法奏效,愈发放肆地蹦哒到陆寻昭面前,倒退着走路。
“你肯定要问为什么我跟你天下最最好了,咳咳……首先啊……”
姜棠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子,一根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他身上的优点:“首先你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还没等把夸人帅的三百六十五个成语背完。
光顾着掰手指头没看路的她雪白小腿在菜园子边的篱笆上磕了下,一个趔趄,险些栽进湿润泥土里。
还是陆寻昭拉着她手臂顺势把人带进怀里,避免了她沾了满身泥的悲剧。
“真当自己是蚯蚓?”
一个劲往泥里钻。
两人的姿势虽然很亲密,但陆寻昭的气还没消,说出来的话都带了些阴阳怪气。
姜棠心知是自己得寸进尺,不看路在先,抿着唇不敢讲话。
腿上被撞到的地方刺激着她的痛觉神经,鼻头一酸,眼泪很没出息地落了下来:“疼。”
“走不了路了。”
语气无意识染上些撒娇。
耳畔似乎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陆寻昭俯下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人公主抱起来。
姜棠伸手环住他脖颈,防止自己摔下去。
整个脑袋的重量放在他肩膀,白皙脸颊坏心思般贴着他的颈侧,想把眼尾的泪蹭到他身上。
发尾屡次擦过他脖颈处的皮肤。
有些痒。
陆寻昭垂眼看着怀里故意作乱的人,沉声威胁:“再乱动把你扔下去了。”
姜棠立马老实,环着的手规规矩矩搂紧了些。
走进客厅。
将人放到套了层勾着蕾丝边的针织沙发套的沙发上,陆寻昭环视了圈客厅环境,直到姜棠指了下电视机下方的实木柜子:“医药箱在那。”
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出一瓶治跌打损伤的喷剂,陆寻昭走到沙发边单膝蹲下。
干燥大掌握着她细白脚踝,放在他膝盖上。
凝眸看着白嫩嫩肌肤上那片泛着红的青色撞痕,眸光不自觉紧了些。
姜棠微微弓着上半身,单手托着下巴,欣赏着面前刚被她夸过英俊潇洒的男人。
平日里见惯了陆寻昭穿深色西服的严肃模样,几乎没见过他穿浅色休闲西服。
今日一见,竟然有种贤惠居家的人夫感。
哦不对,险些忘了他已经是人夫。
突然想起网络上有句话叫做:丈夫的容貌妻子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