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有否认。
真正的危机来自听琴那边。
她肚子渐渐大起,村里人议论纷纷,这闲话一传便传的远了些。
好巧不巧,巷里一个婆子娘家是那边的,来买豆腐的时候闲聊,当作闲话说了出来。
只道世风日下,男人不忠,女子恬不知耻,与人做外室。
生下的也是孽子。
这句孽子,令李婆子多问了几句,又听说是对小年轻。
不知道为何,竟联想到听琴与自家庆有身上。
这个念头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不问个所以然来,她心里不踏实。
故意没有明着问,诈他说西边村里人有人夜里看到了他。
李庆有刹时脸煞白,身子都抖了起来。
李婆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一口老血险要喷出。
胸口绞痛,气喘不上来了。
大夫交代过,她不能动气,会危及性命。
李庆有见状背起她就朝医馆跑。
李老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追出去,就听李婆子连骂着儿子是畜生,是不是想气死她?
医馆很近,大夫忙施针,才令她呼吸通畅。
李婆子颤着手,让李庆有滚,道不想看到他。
李老爹急的跺脚:“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当着大夫的面,李婆子哪有脸说儿子与那妓子没断,只气个半死。
第127章 和离其一
李婆子情绪太过激动,于病情不利,大夫给开了安神药。
她人睡熟之后,李招弟端着药碗从屋里出来,没好气的瞪了李庆有一眼:“你胆子可真大,想气死咱娘吗?”
李庆有抱头蹲在门口:“我就是怕她生气才瞒着。”
“你呀你,真是昏了头脑,早就要你和那妓子断了,你还敢瞒着养在外头。”
李招弟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
再多指责也是无益。
李老爹放下烟袋:“要是不想气死你娘,就去大夫那抓副落胎药,然后彻底与那女子断了,跟腊梅好好过日子。”
“爹,腊梅她铁了心要和离,我跟她已是不可能了。”
李庆有站着没动:“听琴肚里怀的也是你的孙子孙女啊。”
李老爹气的烟杆子连连往他身上抽去:“你到这会还糊涂着,我打死你这个糊涂蛋。”
李庆有跪在他面前:“爹,你就让听琴进门吧,她会好好孝敬你们,她真是清白身跟的我呀,你尽管去清乐坊打听,她真的只是个小丫头。”
李老爹打累了才停下手,听琴小丫头的身份他早就知悉。
语重心长的劝道:“外人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会说她是那脏地方出来的。”
“腊梅要和离也行,我们会给你重新说门亲事,但听琴不行,她入过贱籍,有污我们李家名声。”
李庆有此时一门心思和听琴在一起,哪会听的进去。
“我只要她,她肚里怀着我的娃,你们当阿爷阿奶的能狠心不要,我应爹的狠不下这个心。”
李老爹气的给了他一巴掌:“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吃了她的迷魂药?”
李招弟怕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再气到李老爹,忙拦在中间。
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难不成你为个妓子,真要弄的家破人亡才甘心?”
李庆有闷头不作声,不肯改口。
李老爹极失望,怒火更盛:“你要铁了心和她过,那就滚出这个家,我和你娘只当没生过你。”
年轻人气盛,被撵着走,李庆有不服气的站起身:“走就走。”
他欲回屋收拾东西,李老爹追过去:“家里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能带走。”
“你们别后悔。”
他放下一句狠话,就朝外走。
李招弟拦着劝他别糊涂,李老爹怒骂:“让他走,走了就别再进这个家的门。”
李庆有挺着背,头也不回的去了。
李老爹气的不行,颤手指着他后背连骂逆子。
李招弟一边安抚他别动怒,一边又担心弟弟必是去找那女子,岂不是把他朝那边推。
“那女子本就能说会道,弟弟这一去,更难断了。”
李老爹气的不行:“又有什么办法?他在跟前,你娘看着更气。”
“他打小没吃过苦,我还就不信了,他两个总不能坐吃山空,过几天苦日子就该回来了。”
李招弟却不这样想,那女子的肚子越拖越大,更难解决。
“要真是李家的种,家里养着便是,总之那女子是进不了门的。”
李老爹才说完,李来弟急匆匆进来,她婆母也病了,且还病的不轻,弟媳妇怀着身子不伺候,全指着她和大嫂忙里忙外,这才来的迟了些。
三人做着活商议半天,没个结果,只要李庆有不吐口,这事就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