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州嘉商(102)

“今日在书馆一切可好?习得惯吗?”叶任生忍不住问起他今日所感。

“一切都好,曾先生是极为通达智慧之人,叫我受益匪浅。”徐徊感慨。

“那便好那便好。”叶任生不禁感到庆幸。

解厦对二人闲话碎语无甚兴趣,只垂眸吃着自己的酒肉,少顷过,那徐徊也捻了一盏清酒,向他致意。

解厦眉眼流转,凝神打量了他一瞬,随而举起手中酒壶示意。许是受不住大渡梦的酒劲,后者连连拒绝,解厦颇感无趣,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喝得痛快。

俄顷,待后来者也都吃好时,解厦早已窝在桌角醉昏了过去。叶任生无奈地瞅了眼他糟乱的形容,唤来小二撤去了酒菜杯碟。

遂又吩咐道:“厢房后晌别再招待他人了,这位前辈今夜就在此处歇息,你去找床薄被来给他盖上。”

“好嘞。”小二领了吩咐离开。

“到底不是正经客房,就这样将前辈留在这,是否不妥?”徐徊担忧。

“无碍,”叶任生将酒壶放在解厦身旁,“解前辈这般江湖中人,不可能安睡于此,眼下不过是被酒劲压倒,待会儿过了劲醒来就走了。”

说着,她又想起一事,但左右不见小厮,便向徐徊说:“对了,你去帮我告知掌柜,让他备两只干烤鸡,见着前辈离开就叫他带上。”

叶任生寻思着,解厦此番来晟匆匆,未提及便也不可能会去拜访父亲,醒来必然立刻去寻过虎兕就离开。故而走出此屋,与他便是再次分别,下回相见还不知是何年月。

干烤油大,便是如今时节捎带几日也不会坏,她不知前辈眼下身陷何境,所助不多,只能尽些微小心力。

“好。”徐徊也未多问,出门下楼便去寻了掌柜。

虎兕等人如今已从茅屋搬出,跟随商队住进了叶氏商舍,虽非重地,但管理严密,没有手信一般人很难进入。

叶任生走到案前,打算给解厦留副临时手信。

她这厢才刚落下笔,后头突然传来一道粗混男声,“……你同那白面小子关系非同一般?”

“吓我一跳,”叶任生回头望向仍原状窝在窗边之人,“前辈你是刚醒还是压根没醉?”

解厦咂着嘴翻了个身,醉腔深沉,唇齿含糊,“看在你送我烤……的份上,我给……提个醒,那小子卖狗悬羊,面是心非,一副……做派……”

“什么?”叶任生眉心紧蹙,有些听不清他的话。

“像极了……你小心些……”

叶任生不禁走到他身前,“前辈您方才说得太过含糊,晚辈没有听明白,您说徐徊如何?”

然而解厦却又再度陷入酒昏之中,除却一腔酒气浓鼾,便是半个字也吐不出了。

“阿生,我已经告知掌柜了,你好了吗……”

门外隐隐传来徐徊由远及近的声音,叶任生无奈,只得放弃,转身走向门口。

“好了。”

叶任生向徐徊示意过,随而抬手缓缓合上厢房的门,室内烛光消失前,她深深地凝望了一眼解厦那乱糟糟的背影。

“怎么了?”见她抚门久思不动,徐徊有些奇怪。

闻声,叶任生缓缓侧头望向徐徊,只见他那双俊朗的眉眼,在回廊摇曳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深邃。

深邃到,最是单调的茫然,都生出了几分撩人的纯真。

“没事,”叶任生嘴角轻抿,“就是想到下次不知何时才能与前辈再相见,有些伤怀。”

作者有话说: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苏轼《西江月》

第48章 美人羞

◎徐徊到底是什么人,背后有何阴谋◎

“此物,”小贩钟二川从叶任生带来的茶罐中,捻出一撮花茶来回打量,“如果我记得没错……”

说着,他又将其置在鼻下细嗅,似乎没有嗅出独特气味,眉心微拧,“叶掌事,您若眼下不着急,能否叫小的以热水冲泡过?这气味太微弱,小的担心若是记得不准,误导了您。”

“那有劳了。”叶任生示意他请便。

钟二川得了允许,立时到不远处的茶铺上借了热水和汤碗,随即捏了少许于碗中,热水淋而不过片刻,幽香便四散萦绕。

钟二川深嗅过,眉眼霎时清明,神色坚定地走到叶任生身前,“小的没记错,这就是无果枯香棘。”

“无果枯香棘?”叶任生满脸茫然。

“是,在我们那边是这么叫的。就像您先前说得,这植株也是生长在蛮荒地带,甚至比那青烟石还要偏僻,身上长满了刺,不结果只开花,那花骨朵很硬,像个涸了水的豆子般不入眼。但每到盛暑开出的花,那是又香又好看,所以我们都叫它无果枯香棘。您先前说它叫什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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