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昼怎么会让她走?手上用力,她就摔在他怀里,被他抱紧了。
“是不是爱我?”
钟浴还是面无表情,眼神也是懒怠,是绝不配合的意思。
然而寒昼已经不再需要她的回答。
他低头吻她,吻得情动,喘着气问她:“这里可不可以?没有人的。”
钟浴嗤了一声,心里有些看他不起。
她起了一些恶劣的念头,既是捉弄也是报复。
转瞬之间,红色出现在她脸上,口轻轻张着,眼神是飘忽的,也是饧得化不开的……顺着喉一路吻下去,吻过腰腹也不停……
听着他的喘息沾染上痛苦。
她告诉他,用她鲜润的唇:“这里当然不行。”笑的得意,然后撇一下嘴,“没出息。”说完转身就走。
走的很快,几乎是跑了,知道自己是干了坏事。
寒昼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望着她的背影,他忽然就想起来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
也是到处浓翠,天气很好,有风,柔和的波光在虚空中跳跃,日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很安静,偶尔有鸟鸣,这时候,神魂是安适的,心也是不设防的……然后就看见她。
真的只是一眼。
钟浴走的没有寒昼快,因为寒昼完全是跑的。
做了坏事后逃逸的坏女人被苦主轻易地抓住了。
“可以的,是不是?”
“没出息。”
钟浴其实也是下贱东西。她喜欢听她话的,但是太乖的,对她言听计从的,她心里又很瞧不上,觉着乏味,没意思。
寒昼先前问她的那句话就叫她觉得很没意思,所以骂他没出息。
“是说我没有出息?”
“不然呢?难道还是……”后头的那个字没有说出来。
她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连衣裳都没有脱。
钟浴被放到地上,雪背上殷殷红痕。
疾风骤雨。
一种从未有过的骇人感觉。
钟浴禁不住发出一些很可怜的声音。
“……停、停下!快停下!我没有教过你这个!啊!”最后一个字,颤得几乎要断了。
身后人俯身压下,回答她:“我从书里学来的,书是你家库房里找到的,喜欢吗?”
这时候又犯贱脾性,喜欢有意思的,可是这有意思的不是她教出来的,她觉得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就想要逃。
哪里还能逃得掉?
他当她是无上珍宝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地吻。
“母亲阿姊送了东西来,你去挑一挑,看有没有喜欢的,好不好?”
第73章
钟浴坐在石桥的栏杆上。烈日当空,浓重的树荫覆住了栏杆,有风,树影一直摇着,树叶哗啦啦地响,人伸出其间,难免昏昏欲睡。
只是不能睡。
姚颂今日会到。
寒昼也在桥上,他站在钟浴的身边,离她很近,他尝试和她说话:“天热得很,到檐下等?”
钟浴当没听见。因为那天的事,她已经好些天不睬他。
身体其实是很喜欢的,他有叫人愉悦的本事,使她沉沦在他给予她的先前从未有过的快乐,她被荡涤,那是足以使她忘掉一切的激烈,有时候会希望这种快乐永远存在。但心里是惶恐的。她必须完全掌握一切,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全。而寒昼自始自终没有全然为她掌控。
他是不可信任的。
他也会离开她吗?
“怎么忽然这样看着我?”他问她,眼睛里有疑惑,并试图去抚她的脸。
他成功了,因为钟浴没有躲避。她正处于一种巨大的恐惧和深沉的失落中,她设想了自己失败。尽管她根本找不出任何寒昼会离开她的理由,但她就是固执地认为,她抓不住。
“不舒服吗?要回去睡吗?我代你在这里等。”
钟浴选择了回去。她的世界正在经历动荡,这时候她是脆弱的,她不愿意将自己的脆弱示人,尤其是对寒昼。她必须时刻保持自己的自尊,以免被人看轻。一向强势的人,是不能塌台的,若是一朝露了怯,往后必然为人鱼肉。
钟浴本来心事深重,可是沾了榻,人竟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不知是什么时辰,外头天色倒还亮堂得很,不知道她等的人是否已经来到。她坐起来,理了理睡乱的头发,下榻穿鞋,要往外去。才走到门口,就看见庭院里,寒昼和姚颂两个人对面站着。
寒昼先看见钟浴,人顿了一下,偏过头对姚颂动了两下嘴唇,然后姚颂就笑着转过了身。
是一副旧样子,瞧着没什么变化。
“真是苍天眷顾,我才到呢!”一面说着话,一面走过来,“我听说濯英姊你受了伤,如今可好了?”问完了,又说:“已经过去这样久,想必是早好全了,可我总得亲口问你一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