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完全的令人心悸的美人。
她微微侧了头在笑,眼睛是弯的半阖的,唇却微微张着,很有蛊惑意味。
“为什么不过来呢?”
知道他肯定不正常,但他还是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停下。
她仰起脸来看他,伸手去抓他的手,寒昼给她握了。
她很高兴的样子,头歪到另一边,笑意更深了。
“四郎,真是好样貌,我早称赞过,是不是?”
寒昼选择不说话。
“我也很美,我知道的,你说呢?是不是?”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寒昼还是答了她。
“是。”他说。
她又笑,一直看着他,足有好一会儿,而后又问他:“你每天睡在我旁边,会做梦吗?梦中有我?”
“会梦见你。”
“我在做什么?”
“在水里。”
“水里?”
“我家的那方池,你溺水,我去找你,看见你阖了眼,张着手臂……真是好美,我当时想,这一生我不会忘记。”
“我一直知道你爱慕我。”
寒昼没有接这句话。
“芳苓说她见过你弄湿的褥垫。”
第67章
“那时会不会很难受?”
她一只手拿起他的手,放到她的脸上,另一只手则沿着他的胸腹一直往上,直到触到他的脸。
她的手纤细又好看,白得几乎透了。
他又看见她瞳仁底下的那点白了。
可是她的眼神那样情意绵绵。甚至她的指头去他的唇。
“现在呢?也是很难受吗?”
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轻,带了一点笑意,是戏谑的意味。
她很懂如何操纵情欲,这是她从男人那里习得的经验,训练有素。
寒昼渐渐的有一些喘,面上渗出一些薄汗,但是眼神仍旧很平静,至少看起来是。
这时她的手忽然离开了他的脸,可是她触摸过的地方却更感到酥痒了,他的心狠颤了一颤,这一瞬他甚至愿意做任何事只求她再回来。
一个两寸大小的纸包,出现在他的眼前。
“把它吃下去,我给你想要的一切,坏女人只有心是硬的,其余都是软的。”她的唇角勾出明显的弧度,眼波流转,问他:“不试一试吗?”
寒昼很久没有动弹。
但是钟浴丝毫不担心。
果然,片刻后,寒昼轻轻抽走了纸包。
钟浴抿嘴一笑。不会有男人拒绝她。
“我还是要把你绑起来。”寒昼哑着声音说。
钟浴顿了一下,但立刻就笑道:“可以啊,你想怎样都可以,只要你把它吃下去……快呀!吃下它,我叫你领略人间极乐……”一面说,一面勾着他的脖颈慢慢从榻上爬起来,脸一路蹭过他胸腹,最后头搁在他肩上,手臂虚虚抱住了他,无尽缠绵之意。
“自己做的?那些旧物?”
钟浴点头道:“是啊,我亲手调的,粉也是我磨、啊!”
电光石火之间,钟浴被掼倒在榻上。虽然是倒在被衾里,但还是感到了疼,禁不住呼痛。她心里是有气的,想着原来是小瞧了他,真正道貌岸然!
“你先服药!”她大喊。
寒昼根本不理会,他低了头,四下寻找趁手的东西。并没有。
除了纱幔,就只有钟浴身上的绸衣还算合适。
当然是选绸衣。
钟浴只穿了绸衣。
此情此景实在屈辱。
她是越恼怒就越镇定的那类人,因为总是想着要赢。屈辱已经受下,所求绝不能成空。
“我说了,你要先吃药,你不必担心我是耍弄你,我向来言出必行。”
寒昼只是把纸包递到她眼前,轻声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要告诉你,你把人看得太低了。”还是纸包,“这东西你休想再碰!”说完,他站起来,拉开衾被替她盖好。
“不会叫你冷的,我再去取一盆炭。”
说着就真的要走。
这怎么行!
“哎!”钟浴从愣怔中猛然转醒,大叫,“回来!”
她想做什么?她想引诱寒昼服药。
寒昼无疑激起了钟浴的征服欲望,一个不顺从她的男人,自以为是,处处管束她,他以为他是谁?她要他为此付出代价。她当然知道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知道,他们都知道。所以她一定要他吃下去,而且是心甘情愿地吃下去!他不是自持克制?她偏要他沦落!她要彻底摧毁他,使他成为她手里的玩物,傀儡一样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的美丽,也知道他爱她。
她向来以自己的美貌为好用的工具,有伤害的武器。
可是就如寒昼所说,她似乎看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