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睡什么?”
五皇子送来的人,凭什么要他睡!
大虎:“……”这真的问倒他了。
回答完大虎,谢衡揉了揉脑袋,浑浑噩噩歇了这么几天,重生带来的头痛之症好了些。余光发现大虎的身影,他抬眸:
“别杵着了,去给太子回话,再让小虎抱床被子来。”
书房里的床又小又硬,跟睡一块木板没差别,才三天,他这腰疼得快直不起来。
待屋里没人,他扶着桌沿,微微弓着身体,手放在后腰处一下一下捶着。
端着汤来看儿子的吴氏:……
本来只是猜测,眼下看谢衡这幅样子,反倒坐实了她的猜测。额头冒出一滴汗,她心底庆幸,今晚来此没带下人。再看手中托盘,眼神愈发坚定,这汤没炖错!
谢衡看到吴氏也一脸懵逼,怔怔喊了声:
“母亲。”该死的大虎,竟然忘记关门。
青花瓷汤蛊雕了漂亮的图案,淡淡的雾气从里面逸出弥散在空气里。味道散发很快,一股奇怪难闻的味冲入鼻中。
闻出其中一味药材,他如临大敌,后退一步:
“这什么?”
“还能有什么,滋补的好东西。”
吴氏看他那怂样,柳眉拧紧,没好气道:
“刚成婚就分房睡,像什么样子。你虽只是个画画的,可打你小时候起,我就给你请了那么多师傅教你练武。按理说,无论武功如何,身体总归不可能差。”
吴氏表面生气,心里却多少有些尴尬。可子嗣这等大事,容不得半点疏忽,该说还得说,该喝那也得喝。
托盘搁在桌面,她准备打开,眼前突然伸来一只手,按在盖子上。
谢衡隐约明白了什么,瞬间腰不酸了,挺得直直的,手压着陶瓷盖,要笑不笑地勾唇:
“不用打开,我可不喝。”
“莫要胡闹!”
吴氏看着他,趁着现在没人,也不绕弯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夫妻不同房,何时才能有子嗣。早些时候就说给你添置通房,你不肯,这一次,我不能再纵容你。”
谢衡也不肯让步,心里甚是奇怪,他和柏氏分明没圆房,为何听母亲的意思,他不仅圆了房,还不太行,得喝药补肾?
汤蛊温度发烫,五根手指,有一根格外疼。他被这疼意惊醒,猛然间想起新婚夜受伤的事情。
柏氏刺伤了他的手,又用喜帕去擦。按照规矩,嬷嬷们第二天收走帕子,肯定看见了上面痕迹。
可那是他的血!
谢衡挪开手,脸沉如冻。
瞧母亲这态度,若是他挑明没圆房,只怕立马就会被赶鸭子上架。何况,柏氏牵扯到五皇子,他不想母亲和那女人过多接触。
垂眸瞥了眼雾气腾腾的汤蛊,他忍着憋屈,嗡嗡道:
“不必喝这个,我现在就去。但是母亲,凡事讲究缘分,越是强求越不得。你这汤,别熬了,闻了我头疼。”
味道确实难闻,谁叫良药苦口。吴氏看他使劲揉脑门,皮肤都给搓红了,怎么可能不疼。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到底不忍逼迫太紧,将信将疑地问:
“真不喝?”
“真不喝。”
“行,你看着处理了吧,来回端怪累的。”
谢衡眉头一跳,就见吴氏边捏胳膊边悠悠往外走,目不斜视,好像这汤不是她端来的一样,扔这不管了。
那就,只能拿去喂鱼。
书房窗户外面连着一座鱼塘,里面是活水,养了很多锦鲤,够它们喝一壶。
整整三天,柏萱都在启用全部的脑细胞回忆原书剧情。讲真,她以前看穿书爽文是真爽,主角不仅记得大部分剧情,还能卡点,根据当下身处环境,精准定位原著。然后手拿剧本,一路逆袭,成为新主角。
她不行。
想了三天,也只想起这是一本古早虐恋情深文,全书主线围绕男女主极限拉扯,相杀相爱,狗血天雷,追妻火葬场。最后以男主成功夺嫡,与女主约定一生一世一双人收尾。中间穿插几段男二全程陪跑,男三默默守护的剧情。
至于她,她能想起来这本书,还是因为她这个书中女配,真的是她早期印象深刻,最能作死的恋爱脑女配之一。
前期为了博得男主关注,主动嫁给太子伴读,谢家嫡子谢衡。嫁进来后,隔三差五给五皇子通风报信,告其谢家一举一动。
中间九曲十八弯的艰辛历程她记不清,只知道最后谢家败落,她逃过一劫,回到了柏家,开始各种纠缠五皇子。
开玩笑,男主是女主的,怎么可能搭理她。
从一开始,对她就是非常纯粹的利用。
很多事情,他也不明说,当然,也不用他明说,只要察觉是他所想所要,柏萱便会义无反顾冲锋陷阵,哪怕是搭上自己嫁人这种事也不曾犹豫。她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男主一定会被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