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第一次,被一个他平日从未看上眼的弱女子,坐在身上作威作福,而且言语十分不恭敬。
这般失身,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第二日药效一过,他压根没想过什么避子汤,只想将这个人杀了。
偏偏前线急报,南褚蠢蠢欲动。
墨承影看着主动跪在地上认错的沈雁归,依旧是平日做小伏低的模样,好似风一吹便能倒。
若非自己身上留下痕迹,他都怀疑昨夜是他一个人臆想的春梦。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因为和王妃同房,就杀了王妃。
沈雁归听得有些着急,“所以你说了这么多,避子汤呢?骂我的话呢?”
墨承影心有不甘,嘟囔道:“当时骂不出口。”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是现在说不出口?”
他纠正道:“当时也没骂出口。”
这就让沈雁归不能理解了,“那你不是说……”
“说确实也说了,不是第一次说的,是第二次。”
墨承影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食髓知味,我后来想你……便去寻你,谁知你倒贞洁烈女起来,誓死不从,我当时喝多了,便口出狂言,下手也……”
他瞄了沈雁归一眼,总还是担心那些话会像刺一样扎进她心里,小声嘟囔道:
“你也不能全怪我,是不是?”
第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自己兽性大发,不惜下药动针,跟个山土匪似的,迫他成事?
奇怪的是,已经有了第一次,缘何第二次自己又不肯了呢?
墨承影因为那时候并不喜欢她,对她毫无关心,自然不晓得内种缘由。
沈雁归也想不通,“避子汤呢?”
“你说我不配有你的孩子,所以……”
沈雁归想他说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断无可能直接说这样大胆的话,便将他的话稍稍转化,“是我主动求了避子汤?”
墨承影迎着她的目光,“我当时太凶,跟要灭你九族一般,你想要活下去,迫于压力才……说到底还是我逼你喝的。”
沈雁归伏在他身上,瞧他这乖巧的样子,又见那眼角下一点红,她吻了吻。
“我逼迫你的时候,真的说了那些过分的话?”
墨承影抿唇摇头,“不算逼迫,也不过分,都是我不知好歹。”
“可是这些,你重生回来,分明可以直说,何必撒谎?”
“你上辈子又不喜欢我,我哪敢直说?”墨承影不屈道,“何况……我好歹是摄政王,要点面子怎么了?”
沈雁归看着他,似有所思,没说话。
墨承影心里没底,“所以你现在在想什么?权衡我和呼延玉的话吗?”
他翻了个身,晃着脑袋,鼻尖擦着她的鼻尖,“你老实告诉我,是信他多一些,还是信我多一些?”
第162章 试探细作,传递假消息
沈雁归没有经历过前世,那些谁也无法解释的细节,终究成谜。
迷雾的存在,注定让他们的话存疑。
说过一次谎的墨承影,还会不会继续说谎?
从心而论,她不知道。
但是撇开感情不谈,无论站在哪个角度,沈雁归都应该去相信墨承影。
“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没有多一些或者少一些,景明,西戎使团留下来了,接下来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们必须要相信彼此。”
墨承影晓得这是她权衡利弊后得出来的结论,不是情感上的倾向。
可是,只要她愿意选择自己,他心里就很高兴。
“估计不错的话,双玉会利用春猎生事,在这之前,我们怕是得要继续伪装下去。”
“还要伪装?”
墨承影想起她那副可怜的样子,便没法再来一次。
“我认为今夜演完,日后人前我们无论怎么恩爱,他都会认定我们是假的,无需再伪装。”
“别忘了,咱们府上还有他的人,人前人后都马虎不得。”
墨承影果断道:“找出来,杀了。”
“谁的刀不是刀呢?”
沈雁归拍了拍墨承影,示意他放开自己,而后起床。
“他对咱们的信任,可全寄托在这位眼线身上,若是杀了,叫他生了疑,反倒让事情更麻烦。”
她随手披了件衣裳,走到矮几旁坐下。
“让双玉留下,是怕放虎归山生祸患,可是留在京城,对我们一样是一个大的考验,所以我们得尽快弄清楚他在京中的势力,然后一网打尽!”
墨承影起身跟过来,从后抱住她,“那也不必急于一时,连觉也不睡吧?”
“急,怎么不急?方才你还说前世对战南褚,不止孟将军、齐将军折进去了,连你也险些丧命,可见这细作是极其可怕的。”
一盏烛台,两个人,商量了小半夜,连带着未来几年的天灾人祸都顺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