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女人站在暗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无比哀伤。
她一步一步踩过地上的桌椅残骸,来到了那面镜子前。
镜子里,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和她无声对视。
这时候,镜子里的人提起嘴角,缓缓地笑了。
女人转身上楼,脚步很重,一下一下地扣在人的心上。
楼上,路与也听到了那一阵脚步声。
身体下意识绷紧,心里不由得开始担心,是不是那个无脸女又去而复返。
“哎呀,人呢?”旗袍女人惊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时母扶着已经醒过来的司机,看向路与,用口型无声问他要不要开门。
沉思片刻,路与打开了门。
旗袍女人背对着他们,正在看墙上挂的一幅画。
听到身后的声音,女人缓缓转过身来,眼里水光潋滟,媚眼如丝,她看着路与的眼睛,轻声细语说,“第一个夜晚过去了,你杀人了吗?”
路与说没有。
女人不可置否,慢悠悠地走到路与面前,仰起头说了一句“胆小鬼。”
她鼻尖微动,闻到路与身上的血腥味,视线移到他的右手上。
表情略显夸张,皱着眉,“呀,你怎么受伤了。”
路与顺坡下驴,“是的,有没有医药箱,救救。”
女人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路与无辜回望,表情真诚,一副“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的样子。
女人扭头就走,连旁边的司机和时母都愣住了,似乎也没料到路与会这么说。
看,把人气走了吧。
路与无奈耸肩:怎么了?我也就随口一问,没有就没有嘛。
两分钟后,司机看着路与手上的医药箱目瞪口呆。
一个敢问,一个也是真的有。
司机大叔看着塞完药箱就一言不发的旗袍女人,又看看麻利打开药箱开始给时母处理伤口的路与。
神色十分复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托旗袍女人的福,他们的伤都得到了妥善处理,短时间内不会感染。
路与在司机的帮助下,给自己的右手缠上绷带,他嘴里叼着半截绷带,含糊不清道:“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话音未落,只见旗袍女人周身的气息更阴沉了。
司机战战兢兢,疯狂眨眼:你可快憋说了。
时间流逝飞快,三个小时的夜晚时间转眼又要过去,旗袍女人除了开头和路与说的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就这么一直看着墙上的挂画,一动不动,好像一座假人雕塑。
路与他们三个人找了地方坐下来休息,恢复体力,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
路与把无脸女只在白天出现的猜想告诉时母和司机。
两个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再来一次他们真的跑不动了。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司机努努嘴撇向旗袍女人的方向,小声道:“她要我们杀的人就是那个无脸女。”
“她们一个在白天出现,一个在夜晚出现,会不会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司机大胆猜测。
确实,如果旗袍女人要杀的人是他们其中一个,那她大可直接动手,如果说有禁制不能亲自动手,在他们被无脸女追杀到伤痕累累的时候,怎么还会好心地给他们医药箱。
这种时候直接冷眼旁观,等他们死就好了。
按照这个思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无脸女就是旗袍女人要除掉的那个人。
那么问题又来了,无脸女的战力实在是太高,他们三个人根本没办法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想到这里,司机好不容易悬起来的心又死了。
哎,真愁人。
路与一开始也倾向于无脸女就是女人要杀的人,但是想到旗袍女人说过的话,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三个夜晚的期限,前面路与问杀谁,她回答都可以,可是后面又告诉他别杀错了。
如果真的是无脸女,那怎么会杀错呢?
除非,这个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这个多出来的人会是谁呢?
路与若有所思。
第27章 红楼白影
“我要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你是我的。”
“来到我身边。”
时桥面无表情,这些话他已经听过无数遍,内心毫无波澜。
面前不远处,时母和时父的声音被深渊吹来的寒风掩盖,时母泪流满面地张嘴和他说着什么。
在他们的背后是万丈的深渊,深不见底。
不是这个,时桥在心里默念,径直走向父母所在的位置,越过他们,纵身往深渊一跃,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画面一转,是漫天的赤色火海,烧成一片,染红了天际。
也不是这个,时桥面不改色再次投身没入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