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又如何,还不是背后使诈的小人。
这世上,果真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尧文君可不管男人如何看自己,她只知道,为达目的,有时候使些非常的手段,只为事半功倍。
“我以为长乐王闻多了恶臭,也该想明白了。”
成了阶下囚,又能如何傲起来,她留他一条命,只要他答应了她的条件,她也可以放了他,他又何必继续冥顽不灵下去。
容琰吐了口嘴里的异味,仍是仰靠着墙,墙上的湿滑苔藓沾着他的发,他这个人也要被彻底染臭了。
“王太女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只要我娶了王太女,两国结成姻亲,要多少矿山不能够呢。”
南阳那座矿山有多重要,皇帝有多看重,没人比容琰更清楚。
不客气地说,便是他这条命,也比不上那座蕴含着巨大铁矿,可以制作无数神兵利器的山重要。
真要计较,二选一的话,皇帝大概率会选择那座山。
所以,他又何苦自讨没趣。
尧文君没有被男人调戏的话语激怒,仍是平平静静道:“天高皇帝远,只要王爷手书一封,将这矿山的所有权转让给我东瓯,我即刻就可放了王爷,且王爷身上的毒,我也将尽数帮王爷清除,王爷权衡利弊,还是尽早做决定,这地方,呆久了,不死也要疯。”
最快的四五天,最慢的,也不过一个月。
心里的煎熬,最是难耐。
“王太女说完了?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到我这坐坐。”容琰轻扬了唇角,难掩讥讽。
到了此刻,自己想要的没有达成,尧文君说不上高兴,但又有点欣赏这个浪荡子的骨气。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王爷这样的人,那我就再给王爷几天,希望王爷能够审时度势,做出明智的决定。”
说罢,尧文君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牢房。
容琰头倒向墙面,重重磕了下,须臾,嘁了一声,便陷入长久的寂灭。
出了暗房,尧文君又绕了几条道,回到自己寝宫,尧碧君早已候在了那里,见到王姐来了,几下快走过去。
“大姐,求求您了,饶过他吧,是我骗他在先,他为了寻我而来,并非敌国奸细,对您也构不成威胁的。”六公主唉唉地求。
尧文君看着妹妹不争气的模样,恨不能把她也打入地牢,让她清醒清醒。
“怎么可能没威胁,就凭他是大晟皇帝的弟弟,一等亲王,突然来到南阳,还潜入我东瓯,就不可能是小事。”
尧碧君也有脾气,见王姐不为所动,也恼了。
“按王姐这么说,窈窈去了大晟将近一年了,是不是也凶多吉少,兴许如今已经成了一掊黄土,长眠地下了。”
“你闭嘴,窈窈不一样。”尧文君冷冷看着不争气的妹妹,恨铁不成钢。
尧碧君一声冷笑:“哪里不一样,都是为了王姐,却落不到好。她不远千里,去向大晟皇帝献媚,我和王爷两情相悦,又有什么不对。”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王姐还要自欺欺人吗?这么久了,也该醒了,窈窈若只为使臣,为太后贺寿,为何逗留在大晟,久久不归,到最后,不过是为了成全王姐的美人计罢了。这么长时间了,兴许她早就沉迷在帝王的宠爱里,乐不思蜀了。”
尧碧君这话说得足够直白,也彻底激怒了尧文君,她扬起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和她又怎么会一样,她心系东瓯,一心只为助我解困,而你呢,扮作歌姬取悦男人,滞留南阳不归,自甘堕落。你和长乐王又哪里来的两厢情愿,他府里那么多歌姬,你以为是摆着好看的。”尧文君已经鲜少发这么大的火了。
可这个妹妹太不争气了,不理解她苦心支撑这个国家有多艰难,更不能体会到窈窈远在异国他乡有多孤苦无依,只为一己私欲,连姐妹都要诋毁。
头一回被姐姐打,尧碧君也是好一阵愣,捂着发红的面颊,眼圈也红了。
“你如今眼里只有你自己,谁都看不上了。”
说罢,委屈愤懑的六公主转身跑远。
尧文君留在原地,久久不动,眼底一黯,郁郁不开怀。
尧碧君跑着跑着,来到了花园里,恰遇到游园赏花的二王子。
二王子看到妹妹像是哭过,关切地问了句:“六妹这是这么了?谁欺负你了?”
尧碧君又能如何说,她哽着声音道:“二哥,你能不能帮帮我?王姐实在是太无情了,我求了她那么多次,她就是不肯。”
“如果六妹说的是要哥哥救长乐王,那就有点难办了,你知道大姐的脾气,惹恼了她,可是六亲不认的。”二王子颇为苦恼,一副想帮又不能帮的为难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