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多见的女性掌权者,稍微有一点不好的行为,就会被人拿着放大镜找毛病。所有的功绩全都看不见了,只剩下憎恶批判,骂她这是兽行。
杀后代子女这种男性掌权者快做烂了的事,到女性掌权者这里,突然就不容于世了,要被定在耻辱柱上,接受后世之人代代不休止的关于她所作所为有多么阴险恶毒的点评。
女巫之神的权杖从头到脚都不干净。
枪头是从敌人那里抢来的,木杖是从敌人那里偷来的。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不管是偷是抢,手段有多么卑劣,只要能赢,只要能赢,她能编造出无数个版本截然不同的来历,让所有人相信。
女巫们也好,女人们也好,从来没真正搞懂上帝游戏的核心。
只要拿到了最后的结果,过程中经历怎样的污浊崎岖也不会有人在意。
这是男人们自小就懂得约定俗成的道理,心照不宣的规矩。
女人们要是早抛下那些莫名其妙的高标准高道德,条条框框的规矩,将底线抹除干净,形成全新的内部共识,也不会到现在依旧被男人当成需要争夺购买的高昂/廉价商品。
唐灵喜滋滋地拿着新搞出来的武器,跑到了人间,在她看来,她成功搞到手的,那就是她的,合情合理。
“姐,快,召集人手,我需要你们的加持。快看看这个,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新武器。”
女巫们看到了唐灵手里全新的权杖,认出了这两样东西的气息。
“你突然要取出你的藏货,是为了做成这个东西?”
“对。女巫之神的权杖,有了全体女巫的加持,也能算得上是不俗的武器。不久后,我就能公开使用这个东西了。”
唐灵提出的请求,得到了全体女巫们的应允。对于这个最小的妹妹,她们尽管不理解但依旧会认同支持。
女巫们通知手下的人类女巫,随后去往一座废弃的教堂,在教堂的正中心画上早已熟知的符文咒语。
唐灵望着教堂正前方的十字架,手指隔空一点,教堂的十字架顷刻间倒立,教堂原本还算柔和的气息瞬间变得诡异。
她将女巫之神的权杖竖立在阵中间,自己退到阵外的圆圈处坐下,与身旁的姐姐们拉手,形成一个闭合的圆圈。
世界各地的女巫们也在家里画好了阵法,等着约定的时间到来。
在天启正式开始后,全体女巫都有了一项共识:
不管她们过去有什么样的经历背景,思想意志,她们这些不符合天堂标准的女人都要死,要被丢进硫磺火湖折磨直到灵魂消散殆尽。
她们不容于世,不容于现今这个被上帝设立好规矩的世界。
她们要反击,要趁还未陷入彻底没有还手余地的时候,抓住一切机会拼尽全力。
再不团结起来,遭受末日审判,被烧死的就是自己。
随着女巫的吟唱在世界各地响起,女巫之神的权杖发出了闪耀的光芒,沁润着千年的古木,让原本干燥的木头表面仿似包浆了一层油脂。权杖顶端被荆棘之花包裹的尖矛上符文闪耀,光芒更甚。
这是被全体女巫们寄予厚望的武器,有全体女巫们的加持。
唐灵换上灰色的女巫之神制服,走进阵中拿起自己的武器,她能感受到权杖之中女巫们的声音。她们由衷地希望,她们能够掀翻上帝,夺回她们本来就该有的公平。
——
人间的大瘟疫已经爆发,很多人都在说自己的亲属进医院,生命危在旦夕。
任何一个非人类生物在人间行走都能察觉到人间的气氛压抑至极,痛苦、绝望、忧心……每个人都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切换任意一种负面情绪。
他们绝望地刷着手机,希望能看到好消息,心情被手机里的新闻牵动得忽高忽低,前一秒嬉笑怒骂,后一秒愤慨不平。
在所有负面情绪背后最核心的是——
恐惧。
深深的恐惧潜藏在每个人的心底,他们担心自己家人被传染重病甚至逝世,担心最后死的会是自己。
这是人类对世界对自己周遭发生的一切无力掌控从而出现的恐惧。
在众多恐惧的人群中,有一部分人对这一切非但没有恐惧,反倒是跃跃欲试。
“朋友,你听说过撒旦吗?”
突如其来的瘟疫,让全世界人类的工作都停摆了,他们被困在家中无事可做,只能活跃在互联网上。
撒旦的信徒们找准机会,在各个小社群里挑选那些抱怨家人被传染的人,添加他们的好友,给他们发去了有关撒旦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