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风日下。照这么搞下去,整个社会非得完蛋不可。你们看看现在的男的,连个男人样都没有。连孩子都不管了可还行。”
“我现在就怕现在这些广告电影把后代孩子都带坏了。这种风气要是不及时掐灭,早晚有我们受的。”
“你说的倒是容易,现在连总统都不管,我们这些普通工人能干个屁啊。那些男人现在可是联邦的心头肉,被联邦重点保护。”
“一说到这个我就生气。凭什么联邦总是照顾那些男人,明明更繁重的工作都是我们女人做的。对新世界贡献约等于零的群体,享受着最好的待遇。这难道合理?”
“……”
女巫们一说起这个话题,完全停不下来,满肚子的委屈。
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男人所谓的好待遇只在他们怀孕时才能生效,就算意识到了也无法理解男人怀孕生孩子有什么费劲的。
在她们看来,那只是一段再平常不过的自然流程而已。孩子在男人的肚子里又能影响什么呢?孩子又不会突然掉出去,怎么可能会影响到男人做事。一定是男人懒惰贪婪的本性,才让他们整日抱怨个不停。
巫娥着急忙慌赶到林黎望的身边,真到了反倒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林姨。”
“工厂那边情况不好?”
“……是,也不是。不止我们两家厂子停工,好多厂子都停工了。主要是……”
“有话直说,没事。什么我没经历过。”
“是妹妹,她,她带头抗议,说我们这些垄断的企业应该保护弱势群体。也就是……男人。她跑去帮男人维护男性权益去了,在……我们自家的工厂里。”
“……”
林黎望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许久之前她就有预料,她这个大女儿早晚会出大问题!
她从未有过此时此刻这般强烈的期望,期望人的思想能通过血缘传递。她是真的不明白她家是怎么生养出了这样的女儿,软弱、感性、天真……简直跟男人无异。
像她们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稍微有哪怕一丁点政治常识的都会明白,这整场闹剧都是联邦派系议员们的诡计。
这么大范围的群体抗议游行事件,根本不是个人能组织起来的。更别说这次明显是在打持久战,背后没有庞大的资金支持根本就无法持续。
联邦派系想要的无非就是权力。
这场为了男性利益搞出来的抗议游行,从头到尾跟男人压根就没有关系!
“林姨……我们退下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啊?这几年联邦派系的那群女巫,在国会里插进来许多她们的人。我们原本压倒性的优势,现在已经快变成了与她们平局。”
“我们的体制从一开始的设计就是为了避免绝对的权力。尽管你下台时收获到了大量民众的不舍与好评,但是这证明不了任何东西。你要是在位过久,曾经你的狂热支持者都会开始拿放大镜找你的问题,猜忌你是不是要恢复封建帝王制度,搞独裁统治。在盛极一时的那刻功成身退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难道我们要向联邦派系交出我们手中的权力?”
“当然不是!我们不是要退出这场关乎权力的竞技,我们是要退藏进阴影里。不管是她们联邦派系的,还是我们州政府派系的,又或是那些零零散散的小派系……高层女巫们要的无非就是权与利。同时拥有两种的人少之又少,我们就是其中之一。能给出足够多的利益来撬动权力的更少,我们依旧是其中之一。她们不像我们这样,拥有这般规模的原始累积。只要她们想要利益,那我们稍微晃一晃钱袋子,她们就能成为我们的枪、做我们的狗,替我们四处出击。”
巫娥听明白了,就是要藏在各个议员们的身后,用金钱或其他什么好处,来买国会议员的决定。
“可这样没有当年全面掌管国会时来得容易,比如现在,我们就陷入了劣势。”
“是啊。议员们毕竟都是不同的个体,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总好过某一日我们被指控为独裁的国王,遭千百万个愤怒的民众砍头而死。更何况我们并没有退出这套权力体系,我们的后代完全可以继续在国会任职。我们没有离开,也不会离开,只是存在得更隐蔽。”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妹妹要是有你一半儿聪明,我做梦都能笑醒。你别管那个蠢货了,把她直接从工厂里撵出去。你应该知道,我们当务之急是国会席位。绝对不能让她们通过男性选举权的法案,不然联邦派系将会取得压倒性的优势。这股左翼的不良风气,必须被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