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死了,他也不会让她安息,她的骨灰生生世世都要禁锢在他的手里。
等他死了的那一天,两人还会葬在一起,永远,永远都别想自由。
宿璟舟每逢周末都会在小屋里坐一会儿,没有人居住的房间即便天天打扫也少了一丝活气。
宿慈生几天前又离开了,他对向衍的执念越发深了,几乎什么都不管了。
但叶家也不是吃素的,双方已经博弈僵持很久。
在宿慈生一天天寻找向衍的日子里,宿仁钦逐渐感觉到威胁,他从小就不招宿慈生的喜欢。
但那又怎么样?宿慈生只有他一个儿子,但现在他又有了一个,向晚那个贱人竟然给他又生了一个。
好似挑衅一般,老家伙不在时,宿仁钦便带着男人回别墅鬼混。
宿璟舟偶尔撞见,也只是一脸淡然的走开,毕竟会脏了眼睛。
但今天,宿仁钦却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带着满身的酒气,瘫软在客厅的椅子上,微微喘着气,眯着眼看着二楼亮着光的小屋。
贱人!
他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爬上去,一把推开门,手扶在门框上。
昏黄的灯光下,地上坐着一个少年,冷冰冰的目光,厌恶的神色,还有不屑的表情。
和向晚,和向晚那个贱人的目光一模一样。
看不上他,却愿意给他爸那个老东西睡,这是羞辱,是对他的羞辱。
他扑了上去,将少年压在身下。
年轻的,漂亮的少年,比他之前玩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好看。
少年抬着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漂亮又魅惑。
少年的手缓慢地从身下抽出一把刀。
男人带着酒气的熏臭味逐渐靠近,宿璟舟握着刀的手越发收紧。
突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宿慈生回来了,宿仁钦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宿慈生又失败了,向衍还是没能回国。
他看着自己干瘪苍老的手,满头的白发,出现的越来越多的老年斑,还有越发无力的双腿。
他老了。
但叶斯辰还很年轻,而他的阿衍还没有回来。
他看着地上的少年,他曾经见过一面的小孩,那时候捂在襁褓里的孩子还会咯咯地笑。
后来被他送到矿上也顽强地扛了下来。
少年沉默又冷血,是真正意义上的宿家人,会成为一把好刀。
他好似恩赐般俯视着地上的人,“你想成为宿家的小少爷吗?”
宿璟舟点了点头,为什么不想呢。
于是,他有了名字,宿家这一辈随璟,他给自己取名叫舟。
他成了宿慈生身边的狗。
宿慈生将宿家的煤矿产业让他接手了一部分,但大部分的核心权利还是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宿璟舟是养不熟的狼,他看的很清楚,没有链子拴着怎么可能听话。
好处可以给一点,但在阿衍回来之前,他会把宿璟舟牢牢抓在手里。
但他没有想到,十五岁的小狼崽会长的那么快,快到后来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宿璟舟有了名字,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坐的住呢?
宿家偌大的产业没有人会不眼红,何况已经摆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的。
宿仁钦害怕了,他已经过惯锦衣玉食挥金如土的生活,宿慈生只是停了他的卡,他就彻底慌了。
他回到别墅,洗心革面,痛哭流涕,四十岁的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宿慈生冷脸看着一切,看吧,只要有钱在,不论是谁都得匍匐在地上,向他臣服。
他还需要一个人掣制着宿璟舟,这样坐山观虎斗,等他的阿衍回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阿衍的。
那时的一号已经二十多岁了,他没有去读大学,他选择跟着宿仁钦。
既然宿慈生已经选了宿璟舟,那他就只能选宿仁钦,即便宿仁钦是个蠢货。
其实这样也好,蠢货才好摆弄。
但他没有想到,宿仁钦是蠢,但是他足够狠。
狠到杀死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毫不手软。
宿璟舟有南叔的帮忙,再加上宿慈生刻意的放纵,不到两年的时间,煤矿大部分权利就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他同那些人一起下煤矿,一起吃饭,一年多里吃住几乎都在煤矿。
他收拢人心,软硬兼施,一套人情世故拿捏的得心应手,几乎所有的管理层都变成了他的人。
第33章 着火
而宿仁钦这边仍旧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他讨厌煤矿里灰扑扑的空气,也不屑于和那些脏污的工人打交道。
时间久了他又恢复纸醉金迷的日子,没有钱就先欠着,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宿家少爷。
宿慈生冷眼看着,废物,没有一点用处,他拒绝支付宿仁钦的账单,并放言出去,从此以后宿仁钦和宿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