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瑜也愁了好几天,还是发现了一片适合烧制砖瓦得土地,才拨云见日。
“这几块地是无主之地,先拿来烧制泥瓦。”姚瑜吩咐手下。
“可是大人,这砖瓦怎么烧制啊?”幕僚叫党益,也是个读书人。
姚瑜诧异的看过去,天工开物上不是有提过烧制砖瓦的吗?
姚瑜只好耐着性子给他说了一下。
不光是党益,其他人看向姚瑜的眼神无不敬佩。
姚瑜心里不是滋味。
若非这一带又苦又乱,想必其他人也能像自己一样,读的上书吧。
接下来的日子,烧制砖瓦的事弄得轰轰烈烈。大家刚开始偶尔会有整窑都烧毁的事,后来有了经验就都顺利多了。
难得碰上这么个知府,肯全心全意为百姓着想,百姓自然也愿意抓住这个机会。于是乎,整个新安县上下齐心,集中力量办事,只一个月,就筑出一座座让人看着安全感十足的屋子。
“大人,大人……”这日姚瑜难得得了闲,在家里抱着手炉看书,就听到有差役大喊大叫的跑来了。
“什么事?这般惊慌失措。”
“大人,刚刚挖土烧砖时挖出了碳矿。”
姚瑜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了过去,他确认道:“什么碳矿?”
差役激动极了,“煤炭啊!大人。”
姚瑜伸出手,“扶我起来,我去看看。”
“哎,您慢点。”
可姚瑜怎么可能慢的下来?
他连外袍都没披,还是差役眼尖,拿着外袍追上去披上的。
姚瑜去现场确认之后,便召来同知和通判,“煤矿之事我已经确认无误,而且矿质极佳,今年百姓不用再挨冻了。”
姚瑜和手下官员商量出了个开采的章程。
如今百姓日日受冻,不采是不可能的,但是开采也不能太过,不然这一代人是挨不着冻了,那下一代,下下一代可就没碳可用了。
这个秋冬,姚瑜以民生为主,踏实本分,他不求能做下什么功绩,只求自己在任时,百姓能不挨饿受冻,不受人欺凌。
姚瑜自己乐在其中。
但这让关注他的皇帝有些失望了。
他还盼着姚瑜再做出什么功绩呢,可姚瑜自打当了县令,人反而沉稳下来。做事稳扎稳打,绝不贪功冒进。
渐渐的,皇帝想起姚瑜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最近更是听说岭南一下子除了三个经世之才,这三人都有状元之才,极有可能在明年春闱上一鸣惊人。皇上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去。他哪里害想得起曾经喜爱至极的陆先生和姚瑜?
还是快到冬天时,姚瑜上折子说边关逐渐安稳,可效仿前人,再开互市,与他族通商往来。
皇帝一门心思都在岭南三贤上,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个贫苦又年轻的的新安县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而姚瑜写折子向来不喜欢夸大画饼,他说的平平无奇。只说互市能是新安县繁荣一下,稍稍改善百姓生活,诸如此类。
皇帝见他思虑周全,如何管控都考虑好了,觉得互市闹不出乱子,就大笔一挥,准了,由姚瑜去做。
新安县面积虽然不大,但是跨度广,与好几个小国的接壤,此番互市,吸引了好几个国家的商人。
刚开始的时候,姚瑜不敢把摊子铺的太大,他只划定了几个指定的区域开始试点,太多了不好管控,容易生乱。
他在彻底开始互市前,必须要组建要检察的团队。
皇帝在想办法招揽岭南三贤,姚瑜也没闲着,日日为新设的商管办招揽人才,每天也是焦头烂额。
姚瑜都有些担心,若是检察团队迟迟组建不起来,互市迟迟无法放开,长此以往会不会就此夭折。
然而和平安稳的环境是滋养商业的土壤。
即使姚瑜没彻底放开,互市还是发展的超乎他的想象。
“上月光商税就收了两万两?”姚瑜猛然坐起,看着账单,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呢?”
姚瑜反复看了看账本,终于看明白了。
本朝刚建朝,最是重农轻商,所以商税收的格外重,故商税才能这么多。
姚瑜看着账本,内心蠢蠢欲动。
不然再适当放开一些?
此次互市,胡人的身影也比较多。
刚和两个邻国打完仗的胡人又经内乱,元气大伤,没个数十年是缓不过来了。胡人便不得不老实起来,规规矩矩做生意。
冬天苦寒,他们很需要粮食和布匹,便以他们的马匹和牲畜来做交换。
姚瑜没什么兴趣爱好,也不怎么花钱,他便趁机给自己淘了几匹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