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轻点。”
他拽着她脚踝,往下一拖,压肘下去,整个儿捧住她的脸,“昨晚在浴室里没亲到,还是想从接吻开始来一次。”
***
这一场确实很温柔,也很磨人。
结束的时候晏在舒趴在他肩头,手指还在小幅度颤抖,下巴上全是汗,她的,和他的,但顾不上了,被顺着背喂了两口水之后,总算缓过来一些,第一句话是:“我不要做了。”
不等他回,又说:“就算是出汗,出到这个量都脱水了吧,你不疼吗?不磨得难受吗?不感觉弹尽粮绝吗?”
孟揭以再度抽在她手腕的东西回答她。
“……你快去检查检查吧,正常人没有这样的。”
说完也顾不上酸软的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里外落了两道锁。
下楼时已经把包都拎上了,孟揭也洗过澡,在玻璃柜旁取酒杯,明明看见她了,愣是能一句留她的话都不讲,就在那搅着杯里的方冰,而岛台上摆了四五样菜式,晏在舒打眼一看,全是她爱吃的,思索片刻,还是把包往沙发一丢。
“我吃完就走,”她先说这一句,“叫车了。”
孟揭没应这句话,朝她侧一下脑袋:“坐过来。”
他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跟她并排坐。
晏在舒没拒绝,因为这祖宗在岛台正前方支了块幕布,投影刚开,放的是一部南法的老电影,左右方窗打开了,暮色和凉风一起扑进来,空气里夹着花香和虫鸣,还有她喜欢的芒果味冰淇淋,屋里灯全关,只留岛台上空一盏,抬头是南法的春天和少年青涩的感情,转身是半窗星河,气氛特别好。
所以还是和平地吃完了饭。
看在这么好的景儿的份上,看在这么用心安排的份上。
难得没有吵架。
出门时晏在舒一边换鞋,一边想起件事:“上回拿走的车钥匙呢?明天开学,我要用车。”
孟揭等她换完鞋,系好鞋带,才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在她开门时拉她手腕,递她手里,晏在舒刚打开门,视线是朝外的,先是感觉到那触感有点儿怪,低头一看。
一枚很具年代感的……金属钥匙?
她看他,意思是“你在逗我”,但紧跟着后腰两侧搭上一双手,孟揭推着她往外走了一步,从室内灯到室外景,穹顶是浓滴的深蓝色,晚风里仍有蝉鸣,庭院灯开了三盏,花房边的桂花树细细地随风摇,碎花像晨霜一样铺满地。
而没有树影遮挡的另一边空间,一台上世纪的车停在那里,全黑车身,冷调金属色轮毂。
保时捷末代风冷993。
***
“去试试。”
晏在舒动不了,她第一反应是:“完了我不会开手动挡。”
孟揭笑:“我教你。”
晏在舒压根儿听不进他讲什么,第二句话冒出来:“才一天你就把车弄到了?”
这是说他俩昨天赛完车在车里的那番对话,他那时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问过一嘴她车的事儿,那会儿她漏了点口风,说喜欢老车。
她说喜欢老车,孟揭第二天就摆一辆帅得离谱难买得离谱的老车在她跟前。
这要不是超能力,就是孟揭掐她掐太准了。
孟揭说是,他昨晚跑了几个老车行,拆了几辆车拼出来的,说完又让她坐进去试试,晏在舒捏着车钥匙,把车门两度开关,扭过头问他,眼里全是亮闪闪的光:“像不像子弹上膛?”
“你听过?”
“没见过真枪还没看过电影吗。”
孟揭摁着她脑袋往里进:“进去,”没忘提醒一句,“左边点火。”
993车型算小巧的,她175的个子坐进去刚刚好,孟揭坐进来就稍显局促,他开了院门,让她开出去试试,晏在舒打着火,有点儿紧张:“要是我把车给蹭了,国内好不好修的?”
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车了,配件难找齐,估计一般车行也接不了这种活儿,而孟揭手架车窗边,说:“你开,蹭了算我的。”
肌肉记忆到底还在,一路开得磕磕绊绊,但还是顺利地绕小区开了一圈儿,绕回老洋房的时候孟揭已经抽掉了三根烟,一停就拉车门下去:“全小区蜗牛都绕圈爬了三十趟。”
晏在舒忍他一手,下了车,还在爱不释手地摸后视镜,摸一下,看一眼孟揭:“这车送我的?”
“嗯。”
“哪儿弄来的?”
“一朋友看中的,整备了两年,我给截了。”
晏在舒喔一声,拎包的手晃啊晃:“你对每任女朋友都这么大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