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鞭。
似乎很慢,又好像很快。
没多久,就有铁锈味在空中蔓延。
等打完时,方茴的已经趴在地上如一条死狗。
估摸是催情酒的效果太好,身上撕心裂肺的疼,方茴从始至终都没能晕过去。
清醒着绝望。
江沉嘲讽道:“倒是挺抗揍的。”
但这还没完。
他戴上手套,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走到方茴面前,半蹲下。
“江——”
不等她喊完,锋利的刀尖刺穿她右手掌心。
又快又狠。
方茴痛得大叫。
“江沉你这个疯子,你打也打了,到底还想怎样!”方鸿平终于能说话了,但也只能趴在地上无能狂怒。
江沉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一次,方茴终于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动情偏爱,也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无情冷酷。
可终究是不甘心的。
她艰难的抬眼望着他,声声控诉,“明明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偏偏只讨厌我,只针对我!”
“因为你是天生坏种,又恶又毒。”
早些年的绑架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候江沉不过十六七岁,虽讨厌方茴纠缠,但未到厌恶的地步。
只是没人能想到,十来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干出绑架这种事,起因不过是个转校生渐渐与江沉几人玩到一起。
而这个转校生是唯一融入这个圈子的女生。
彼时,江沉的身体很不好。
全身上下跟漏风的筛子似得,哪哪儿都是病。
也因此一直达不到换心的条件,继而采用的保守治疗。
但就因这次绑架,他提前进行换心手术,九死一生。
方家虽为此付出巨大代价,但说到底,江家不可能为此与方家你死我活。
因为彼时的江沉不过是个随时都会死的病秧子,也是个手中没有任何实力的少年而已。
“从今往后,她若有任何损伤,只要查不到凶手,我一律算在你们头上。”他整个人处在暴怒边缘,“她流了多少血,你们就得偿还多少。”
话落,他站起身,连带着拔出匕首,方茴又是一阵尖声大叫。
他转身,居高临下看着蝼蚁般的方鸿平,“我给你三天时间,要么你亲自送方茴去精神病院,要么我送她进监狱。”
威胁。
杀气凛凛的威胁。
方鸿平终于被保镖放开。
他看了眼皮开肉绽的方茴,发狠的盯着江沉,“这事咱们没完!”
江沉不怒反笑,“我等着,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他吩咐阿乔,“那支麻醉针给方鸿平用。”
办完事儿,他一秒也不想多待着,恨不得飞回沉园。
阿乔哦了一声,拿起茶几上剩下的那支麻醉针,走向方鸿平。
“你,你敢!”
方鸿平挣扎后退,被阿乔踹了一脚,踩中心窝子。
冰凉的液体进入身体,方鸿平深感绝望。
这是让他连求救都不能。
只能放狠话,“我们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阿乔皮笑肉不笑,“方总放心,十五分钟后会有人来的。”
然后飞奔去追老板。
“五爷,你还好吗?”
老板真的好憔悴,看着像被妖精吸了精气。
他掏了掏裤兜,“我给你带了药,要不要吃点啊。”
阿乔真的真的头一回见江沉认真发疯。
以前吧,有人惹了他,从来都是嘴上吩咐。
哪像这次,直接杀到人家里搞天搞地,真的是无法无天。
江沉冷不丁踹了一脚驾驶座后椅,“开车。”声音又冷又不耐烦。
阿乔嘴角抽搐一下,陛下又来大姨夫了。
“哦。”
阿乔猛踩油门,老实当个‘哑巴’。
半欲天明半未明。
卧室里,顾笙睡得熟,还知道踢被子了。
江沉一回来,就见着她一双白晃晃又长又直的腿,睡的没心没肺的。
他先是吐槽唐姨给她换的睡衣怎么是短袖短裤。
然后,满脸不可思议。
“好这么快?”他嘀嘀咕咕。
走近床边,仔细瞧。
脸上看不出来,但唇色还是苍白,这一晚流了那么多血,明天得让唐姨给好好补补。
应该不做噩梦了,眉宇舒展着。
他又戳了戳她的脸颊,人是没醒,但又缩成一团了。
大概是闻到熟悉的气息,她还往江沉身边挪。
江沉就不敢动了。
他盯着她瞧,不自觉就笑了,笑了一秒钟,又拉着个脸,“就会睡,被卖了都不知道。”
上次吓他,这次可好,差点要了他的命。
没人知道,那扇门的刹那,他脑中有多少种结局。
还撩他,还不负责。
气不过,戳了她脸颊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