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撞击,司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村医摸摸看看,脑震荡肯定是有,但颅内出血他可看不出来,便简单地为他消了毒,将头手臂腿部给包扎好。
中年男人从眩晕中回过神,安静地任由村医包扎,其他四名轻伤的年轻人暗自观察着围观的村民,打量着这片小村庄。
村医:“外伤我都包扎了,但胸部肺部有没有大碍,就要去镇上拍片看看,内伤我可处理不了。”
中年男人感谢:“太谢谢你了!这些就够了!这些就够了!”
村医瞥了他一眼:“把诊费付一下,消毒水碘伏和纱布可是用点少点,如果不是村长拜托我,我可不会用在你们这些外乡人身上。”
中年男人顿住,脸上又挂上笑道:“药品珍贵,我们都清楚,绝不会赖账,博远过来。”
剃着寸头的青年跑到中年男人身边,附身听了安排,从车上拿了两箱肉罐头和四五袋米。
村医让人帮他把诊费抱回家,而昏迷的司机也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迷茫地望天,脑海中闪过追击的巨虎,眼神瞬间凝聚成刀刃射向四周。
贺国豪还记得前一秒被巨虎袭击,他慌不择路驶进一处村落,还撞了墙,没想到一睁眼,竟然见巨虎停驻在村外,而他身边围着一群村民,两个儿子眼含泪水地望着他。
贺国豪头疼欲裂,他望着四周,迟疑道:“这是哪里?”
时刻关注着巨虎行踪的村支书,见巨虎离开后,才松了口气,他转身瞪着双眼质问:“我还要问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地将巨虎引到我们村子里!啊!你们居心何在啊?”
贺国豪这才反应过来,他驶进来的村子竟然还有幸存者。
罗经民连忙解释道:“大叔,实在对不住,我们一路开车,大大小小的村落人迹罕见,慌乱之下以为这村子里也没人,想借机躲过巨虎,没想到竟然给各位村民带来了危险,是我们的错。”
罗博远哀求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两家给村子带来麻烦和危险,是我们的不对,但还请你们不要赶我们离开,我叔和我爸都受伤了,车也坏了,外面还有巨虎伏击,求你们不要赶我们走!”
罗雨轻长相秀丽,也流着泪:“求叔叔阿姨不要赶我们走!”
贺国豪也意识到了危机,这座村子在极昼后未受到任何袭击,巨虎在村外停驻片刻也丝毫没有进村攻击,他们引来了巨虎,给整个村带来了危险,如果被赶出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贺国豪的两个儿子也迅速反应过来,贺强直接跪在地上:“大爷大娘,还请你们收留我们,外面危机四伏,到处都是吃人的植物和变异动物,我们从寥城历尽千辛万苦逃到了这里,绝不是有心给村里带来危险的。”
贺平搀扶着贺国豪,也想跪在地上,贺国豪刚包扎的伤口破裂,洇出暗红色的血迹,一副挣扎着俯身屈膝的姿态引得村民面露不忍。
周围村民们心里总归是有善意的,心中很气愤这一家人引来了巨虎,但见他们伤势惨重模样凄惨,心中顿时生出了怜悯之心,他们忍不住朝村支书看了眼。
年龄有些大的老人最是见不得这幅凄惨的场面,率先开口道:“巨虎都走了,村里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还是算了吧。”
“是啊!先让他们在这待几天养好伤再说,咱也不能逼着人往死路走。”
“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世道真是越来越难了。”
“你们都快起来吧,我们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书记啊,咱们算了吧。”
这群人示弱的姿态,村支书虽然不满,但也不能逼着赶人出去,便呵斥道:“算什么算,老刘家的墙壁都撞倒了,怎么能算了,有村民给你们求饶,这次就放过你们了,但老刘家的墙壁你们得给人修好。”
贺家和罗家忙不迭应下,围观的村民这才散了,晌午的钟都响过了,他们得回去吃饭了。
姜筠眼含深意地望了眼罗博远,没想到这人还挺聪明,她走上前帮他们将散落在地的食物和衣物都捡了起来。
姜爸正要转身回家,没想到女儿继子竟然朝那几名外乡人走去,他思来想去,也去帮忙了。
罗雨轻感激地望了眼姜筠,接过她手中布满灰尘的衣物,塞进背包里。
姜爸见他们的车损坏严重,也不能住人:“你们等会可以去问问村支书有没有老屋,或者看村委会能不能住人。”
“我一会便去。”罗经民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