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了城楼的守门将,用刀比划着几名礼部官员,对城楼下的武景同道,“我们王孙被你们弄哪了?老实交待,不然就杀了你们的官。”
被刀架着脖子的官员抖着身体求救,“武少帅,救命啊!臣是……”
武景同看也不看他,招手叫人捧出一只精铁铸的铁盒,拿刀尖一挑,便露出了乌崈图霆死前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顿时,城头楼上下的凉羌兵勇齐齐震惊大呼,“王孙大人,乌崈王孙,是乌崈王孙……他、他,他竟叫武家军的人杀了!”
那守城将领目龇俱裂,一刀捅了手中的大徵官员,将其尸体扔下城楼,之后又泄愤的连捅了好几个,个个扔麻布袋似的往城楼下扔,可惜,武家军众人连眼皮子都未抬,个个骑在马上身形都未有动弹。
这帮子只会咬文嚼字,动不动用规矩礼制压人的官员,多少回用祖制压迫武大帅,意图逼他回京,早让武家军众人恨的牙痒了,能成为两军开战的理由,也是他们的荣幸。
萧婵在城内听见了乌崈图霆的下场,当时就生了退意,突峪更恨不能立即往北门跑,然而,从身后顶上来的幺鸡,带人堵住了去路,对着城楼上下的将士大声鼓动,“兄弟们,无论我们之前有什么过节,可这会都不是内讧的时候,都把刀举起来,为我们的王孙大人报仇。”
姜天磊望着紧闭的城门,他知道,他的兵就在城外,此时也是唯一能挣脱萧婵摆布的时候,当即也跟着道,“萧郡主别忘了,武家军手里的兵力不足,不然他们不会动裹挟我江州兵的念头,你们城内兵强马壮,完全有一拼之力,且据我所知,武大帅身体很不好,武少帅没有时间了,人急有失,不趁他此时心急开打,等他周全了所有计划,你们未必有一抵之力。”
守城将此时杀红了眼,举着刀高叫,“开城门,迎敌!替王孙报仇。”
萧婵和突峪所有的顾虑考量都不在他的想法之内,他只知道自家主子死了,他若不替他报仇,自己也没法活着回王帐。
凌湙目光在幺鸡身上转了一圈,嘴角挑高笑赞,“这小子拱火技术越来越高了,好小子,倒真没白教,演的挺自然。”
接着便对掣电道,“可以放火了,让杜猗准备带人撤离。”
城内城外战弦紧绷,各自磨刀霍霍,就在此时,靠近城门一角的地方冲天火焰升起,幺鸡一见之下,更催动了身后羌骑往前冲,那城门也在守城将的怒声里开了半扇,姜天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萧婵则缩回了自己的亲兵阵,准备见机行事。
武景同把江州兵安排在左右翼,见城门刚开一角,就摇旗催左右翼将领带人冲锋,自己领着中军阵压后,而城楼上的箭雨正倾泻而下,俱都被他们带的盾牌挡在了身前。
萧婵一眼不眨的盯着在前的江州兵,对姜天磊道,“快,快下令他们掉头。”
城头上的守城将此时也上了马,点了兵马要出城,路过萧婵时道,“郡主还是先回城主府吧!你带的这个残废根本没用。”
说完一举弯刀,“将士们,随我冲,杀光武家军,生擒武少帅,替我们的王孙报仇。”
姜天磊瞪眼咬牙,努力用单腿站直,对萧婵道,“给我一匹马,你要是不放心,我们也可同骑,我得让我的兵看到我。”
突峪被身后兵勇顶着到了城门边,再万分不愿,也不得不抽了刀准备抵御,在幺鸡一声声的鼓动里,他仿佛悟出了什么,频频往幺鸡处观望。
乌崈图霆留下的守门将也是有点本事的,领着手下骑兵箭尖一样的冲出城,目标直往武景同的中军阵,而跟在他身后的姜天磊,则趁时大声呼叫,“所有江州兵听令,掉准矛头,随本公子冲杀出去。”
凌湙等的就是他这有如判国之言,一切计划按步就班,眼见着城门处呼啦啦奔出去万余兵,又有江州兵的反水,怕武景同压力太大到不了城门口,于是,立刻带了掣电等人从埋伏处跳了出来。
刀出鞘,马摘了嚼子和裹足,整个人如刀锋般闪闪发光,举刀过顶,“我北境雄兵必胜。”
他一出声,幺鸡便眼光迫切的望了过来,也不管身周全是敌骑,甩了膀子高声应和,“我北境雄兵必胜,我边城将士必胜,我主必胜!”
杜猗带队带躬着身体将救出来的女人小孩子转移,闻声目光湛湛,对惊惶的她们道,“别怕,我主必定安全将你们带离此地,我边城民风开放,你们不会受到歧视虐待的,都别怕,跟我们走就对了。”
许多的女人孩子,咬住了牙关一声也不敢哭,声怕动静过大引来那些可怕的凉羌兵们,捂着嘴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