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鹤秘案录(63)

“你饿不饿?”红鹤问他。

两人就这样各聊各的,走进一处食肆,挑了二楼一处临窗的餐桌坐下。红鹤点了一份裙带素面,班翀却皱眉:“好不容易来趟长安,你怎么吃这样简陋?”他转头喝到:“掌柜的,先来两碗羊肉汤饼,卤猪蹄,猪手,盐水鸭,拍黄瓜都端上来,对了再来两碗胡辣汤。”

“我平日里食量就不大。”红鹤气定神闲地眺望长安街景,满城流光溢彩的灯光亮过天上的繁星,她语调温和:“等此案办妥,不如你带我在长安游历一番。我感觉这世上还有许多新鲜事,是我不曾见识过的。”

“好。”班翀回答到,他们的命运已在顷刻之间,但红鹤却是波澜不惊,班翀知道她一定比自己更明白目前的局势。

红鹤轻叹一声:“等用完饭,你先骑马回大理寺吧。”

“你呢?”

“我需去趟梁王府,用我身上的令牌或能见到那涂小娘子一面。”红鹤道:“无需再拖到明日。”

“我要和你一同去。”班翀说道。

“不,我要你再查太平公主当日到尚书府之前的全部行程。”红鹤转言道:“今日尚书府家奴自缢看似是有蹊跷,可现场却分明是自杀,并无他杀痕迹,此事实在令我郁闷难解。”

“不知那娇蛮县主带走的书信里是否有线索。”班翀不快地说:“这是书中多有写过的桥段,突然自缢多半是被人以家人性命逼迫所为。”

“也许暂时能这样假设。”红鹤颔首:“只是时机过于巧合了。”

入夜,长安城街上烟雾缭绕,湿气沉闷,似乎这将是一个雨夜。

红鹤牵马立于梁王府门前。

“小娘子,你还是回吧。就算你有公主府令牌那又如何?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梁王府何时认过这个,涂小娘子正在陪侍太子殿下,此刻是不会出来的。”王府门前的护院小厮说道。

“区区一名戏子,竟然比公主还要难见?”红鹤当即怒喝道:“究竟是她人难见还是你这畜生自作主张。”

“小娘子你是不是第一次来京城?为何不懂这里的厉害关系?只要在梁王府里,公主府的令牌就是无用的。”小厮神色鄙夷地说:“并不是小的在自作主张,而是此刻拿你的令牌进去恐怕会小的贱命难保。你若非要见,可等到子夜,太子出府时或许就能见到涂小娘子一面。”

红鹤见左右也是进不去梁王府了,于是就在府门对面挑了一处墙角坐下来安心等待。

直到子夜时分,果真才见到一顶华丽鎏金舆顶的宽舆缓缓行到王府门前。红鹤当即揉着酸麻的双腿走上前去,她在昨日已经见过太子模样,此刻跟在李显身后的是一名美艳女子,面如桃花,羽玉眉下一双杏眼盈盈秋水,红唇饱满如同雨中芙蓉花瓣,乌发如云松垂绾在后脑,别着一朵白芙蓉,身上是一件素白齐胸罗裙,腰间挂一只水青色荷包,雪白香肩上随意地披着藕色薄纱披子,身段柔美,楚楚动人。那正是梨园名角涂婉。

“涂小娘子,还请留步。”

话音刚落,几把明晃晃的长剑,直指红鹤鼻尖。

“大胆,何人敢阻扰太子出行?”

第五卷 第七章

“岭南乐红鹤。”一个漠然的声音传来:“你查案子查到本太子的头上?你真是有天大的胆子啊。”中年男子站在王府高悬宫灯下,语调如同温润流水一般漫漫随意,他黄色宽袖随意一挥,羽林卫士收回长剑。

“太子,我只想借涂小娘子问上几句话。”红鹤拱手恳请道。

“婉儿也与你所查的案件有关?”

“事发时,涂小娘子的确是在尚书府内。”红鹤答道。

“太子!”涂婉突然欠身对李显说:“萧少良被害时婉儿的确在尚书府内,但婉儿与此事绝无关系。婉儿只是奉命去尚书府演出戏罢了。”她粉脸通红:“真不懂此事何时才了。”

“有人曾瞧见你事发时并不在供你梳洗的厢房内。我来此也是想确认此事。”红鹤说道。

“我该说的都和大理寺说过了。”涂婉厌烦地说道:“你们还要烦我到几时?我一直都在房间中梳洗。”她撇了一眼红鹤:“我不知你所说我不在是什么意思,当时厢房中只有我一人,但我的婢女一直守在房门外。因此才能确认我是清白的。你竟单凭别人的一句话就前来胡搅蛮缠?”话音刚落,天空一道闪电穿过,惊雷贴着众人的头皮炸开。

涂婉被吓得丽容扭曲,将柔软的身体缩到李显身后:“太子……”

“只是雨前的雷声罢了。”李显轻声安慰道:“我这就送你回去。”转头看向红鹤,语调也同样轻柔:“现在天色已晚,小娘子还是先回罢,既然婉儿已说明白了,那我相信她就与此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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