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鹤秘案录(11)

“王长飞。”红鹤的语气里毫无情绪:“我原本不想再多看你一眼,因为每看一眼都会令人作呕。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王长飞没有说话,只抬了抬眼皮,似乎听到了红鹤的话语。

“传宗接代对你来说,是非做不可的事吗?素仙入府也不过三年,你再多等她几年又会如何?”

“你是女人,你不懂。”王长飞声音已然嘶哑:“若不能替家里生儿育女,我娶妻又有何用?”

“素仙与你青梅竹马,你们的婚姻除了找一名生育的工具之外,就无半点真情意?”

“相处数十载,说没有感情是假的。”王长飞仰头,一脸的苍茫:“可于我,素仙不过是一名女人,女人哪有王家祖业重要。”

红鹤点了点头:“想来也是如此。”她踱步走出牢狱,仰望漫天星空,她莫名地为已有三月身孕的在素仙悲伤起来。

身为女儿的命运,难道就该如此吗?

第一卷 第七章

乐红鹤坐在花园凉亭中看书,县衙后院大部分的什物都已打包妥当,今日是乐县令在任的最后一日。也是她能插手素仙案的最后一日。等到明天,这素仙的案就会交到新来的县令手中。

“小娘子,后厨来了十车甜瓜。”一位婢女走来:“说是班翀公子定的,已经给了银两。这要如何处理?”

“当然今天就分给县衙众人。”红鹤没精打采地说:“再切一盘给我。”

她心烦意乱地翻了几页书,拿起一旁的团扇为自己扇风。每到破案的关键的时刻,都会令她焦躁难安。她抬眼看看花园小路尽头,烈日下并无人来。

红鹤躺在竹榻上,鸟鸣虫叫,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被班翀叫醒时,已过了午时,红鹤感觉有蚊虫叮扰,闭眼随手挥打就听见“啊……”一声。她睁开眼,班翀弯腰捂住自己的鼻子。

“回来了?”红鹤问。

“回来了。”

“可有收获?”

“不仅是收获。”班翀揉着鼻梁得意地笑:“我还把人带回来了。”

红鹤大喜。此时巫柯也风尘仆仆地赶来:“好险,我赶到港口时那波斯商船已离锚起航,我眼看追不上了当即雇了一辆快船上去将波斯人带下船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现在,那两名波斯人就在县衙前院。”

红鹤拍掌:“人齐了。”

县衙公堂之上,乐文青身着官袍,两边分别站有县丞巫柯,不良将麻山,也有县衙散手乐红鹤,和班翀。

麻山已令人赶去王府,将王士曾与肖慕云带到堂下,亦有王长飞已从牢狱中提出,一声不吭地跪在下面。而张素仙的父母以张公妾室一干人等均已候在堂下。

“我要讲个故事。”红鹤缓缓步下堂来,看着肖慕云:“这个故事发生在二十五年前。一名嫁入富贵人家的小娘子,她本出身名门,祖上三代为官,官至当朝三品。”肖氏的面色微微发白。

红鹤将她看在眼里,继续说道:“可惜这位小娘子是妾室庶出,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嫁于官家和她生母一样,继续为妾。二是许配一户富贵的商人,可做正室。这位小娘子从小便知在官家为妾的心酸,毅然选择了远嫁岭南道的丝绸大户,做个富贵人家的正室。”

她停了停,走在王士曾的身边:“本来可能是段美满寻常的婚姻,可婚后她的夫君对她并不亲热,只因那男人心中另有所属,只是对方是贫贱人家的女子,不可娶为正室。于是他与那名女子暗中来往,时间一长,这位大夫人心生怨意。她出身官宦之家,平日里夫君与人谈生意都不免带她出门应酬一番,就在这期间,她与夫君生意上有往来的一名波斯商人有了情愫,进而也行了苟且之事。”

王士曾面色苍白,转头怒视自己的夫人。

“十个月后,夫人腹中的胎儿诞出,是一名高鼻,肤色比汉人稍黑的孩儿。”红鹤默然地说道:“波斯人的鼻子生来如同鹰钩一般,与我汉人不同。但好在这孩子除了鼻子与稍稍发黑的皮肤之外,并无其它异常之处,此事也就此瞒了过去。”

堂下的王长飞哀叹一声,红鹤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又过了几年,那位大夫人依然不允夫君把有来往的女子纳入府中。我猜,大约是大夫人从小见识到多妻妾的家庭多有纷纭杂沓的事,因此她拒绝了为她夫君纳妾。无奈那户贱民家的女子突然怀有身孕,最终只能嫁于他人为妾。女子在婚前写信将已有身孕的事告知那位夫君。”红鹤默然地说道:“于是一封信纸,让王夫人讹诈了张家妾室十九年之久。王老爷在接到明秀茹的信看过之后未能当即焚毁,因此让你有了机会。你以为将信纸封入一本书中,放于藏书阁,就能无人可知。直到十六年后,张家大女素仙嫁与了你的儿子王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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