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癫狂一下子涌现了上来,付祂难得一见的有些羞赦,她想转身,腰间的酸软却险些让她跌了去。
“慢点儿。”刘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眼角染了点笑意,似乎有些逞然:“下次换你来。”
付祂摆了摆手,有没有下次还说不定呢,这事听起来旖旎无限,实则折腾人折腾的要命。
待二人磨蹭着来到王氏府邸时,王秋迟已然等候多时了。
见他们姗姗来了,王秋迟盛着笑脸迎了上来:“将军叫人好等。”
付祂有些歉意,道:“让都督久等了。”
“无妨。”王秋迟说着,待到付祂进了府,这才发现今日之客比起那日少了许多。
为首的人面色沉沉,看起来颇为不悦。
待付祂走至近前,那人才正眼打量着她,语气不屑:“此人便是你王氏奉为上宾之人?一介女流,你们也趋之若鹜,当真可笑。”
王秋迟笑意不变:“蔡大人此言差矣,女子亦有独当一面之时,付将军威名远扬,与许多男子比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人正是蔡鸿之父,蔡昭。
蔡昭冷哼一声,他睨了一眼付祂,道:“鼠辈而已。”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煜忽地开了口:“坊间一直流传着一则秘闻。”
蔡昭瞥了她一眼。
她眉间尽是讥讽之色:“听闻蔡氏有位公子,夺人发妻,将其凌虐至死,曝尸荒野,怨气积久不散,过路人时常能听到鬼魂的凄厉之声。”
刘煜抬眼,看着蔡昭渐渐变差的神色,微微一笑:“听说那女鬼,是要来索魂的。”
蔡昭闻言,怒道:“何等竖子,在此放肆?满口荒诞不经之语,来人,给我拿下这妖言惑众之人!”
刘煜一脸轻描淡写,她看着渐渐围上来的府兵,语气锵然:“我乃王氏贵客,谁敢造次?”
那些府兵闻言,果然犹犹豫豫不肯向前,看的蔡昭怒上心头,他指着刘煜,气极:“你......你......”
“我怎么了?蔡大人可要好好挂心您的风流嫡子,说不准哪一天,就被女鬼魂勾走了。”刘煜看着他,无害的一笑。
她话音刚落,王氏的人就把蔡鸿带了上来。
他面色青红交加,狼狈不堪,还穿着囚服,甫一见到蔡昭,他便“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
“爹,救我,救我啊!”
蔡昭皱了眉,像是不齿他这副哭丧模样,道:“男儿流血不流泪,你这副样子若是传出去,岂不给人徒添笑柄?”
蔡鸿抹着泪,他那往昔总是泛着油光的面皮已然干瘪,像是受了什么惨为人知的虐待。
蔡昭这才注意到了他从脸上一直遍布到囚衣里面密密麻麻的伤口。
“你对他动刑了?”蔡昭眼中血色浓重,他转过身来,紧紧盯着一旁密而不语的王秋迟。
王秋迟将折扇一翻,做了个揖,语气诚恳:“贵子生性倔强,多番审问无果,鄙人只好用此下下等之法,义父见谅。”
他神色不卑不亢,全然无畏。
蔡昭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仰天大笑。
“好!好!”
笑着,他猛地逼近王秋迟,疲态尽显的脸上尽是愤恨:“看来是我蔡氏大不如前了,竟让你这宵小之辈给翻了身。”
王秋迟垂着眸,声音无波无澜:“义父过奖。”
“没了蔡氏助力,我看你还能飞多远。”蔡昭冷哼一声,径自坐于上席,也不管蔡鸿一脸血泪,只冷冷道:“我儿犯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对他?”
王秋迟对身边之人使了个眼色,墨书会意,将严二也带了上来。
一见到严二,蔡鸿双目猛睁,抖如筛糠,他一边惊叫一边逃窜,惹得满堂哗然。
“别......别咬我,别咬我......”
严二神色形同枯槁,面色和嘴唇都是纸一般惨白,他双目无神,却在看到蔡鸿的一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觅食已久的饿狼。
他的脖颈上套了一圈细细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在墨书手上,见严二有发疯的迹象,墨书手中紧了紧。
严二被锁链牵制的动弹不得,他的脖颈已经被勒出了一道模糊的血痕,如困兽犹斗般,血色的眸子恶狠狠地跟着四处奔逃的蔡鸿。
“他这是疯了吗?”
“这看起来,倒像是服食了寒食散这种能使人癫狂的药粉。”有人略懂药道,细细查看了一番,如此置评道。
“昭朝数十年前就已下令民间严禁寒食散,怎会......”
刘煜兴致勃勃的打量着严二脖颈间的那条细链,唇角浮现了些许玩味的笑意。
“这是个好东西啊,改日让王思齐给我做一副。”
付祂心思全在严二那里,没太注意刘煜的话中之意,只问了句:“什么?”
刘煜摆了摆手,稍稍挪了挪身子,在付祂身后露出了个头,可怜兮兮的:“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