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扶她行CP(110)

......

匈奴撤出了十二镇,一方面是因为沧州军队卷土重来,被攻下的城镇临阵倒戈,气势汹汹而来。另一方面是匈奴军营弹尽粮绝,但粮草营迟迟没有动静,朵颜心中起疑,连夜拔营,带着残余军队撤入茫茫草原。

草原之上,就是匈奴的主场。谢清尘数次派人均无功而返,大多迷失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

匈奴虽退兵了,沧州却遭受重创。守边大将付祂被俘,生死未卜,沧州军队也元气大伤,短期内无力再战。

明明春已来,渺远的沧州却像陷入了永不退去的寒冬。

谢清尘站在府前,看新树抽芽,万物一片欣欣向荣。他就这么枯站了许久,连王秋迟出来了都不知道。

王秋迟轻叹一声,道:“还在挂怀吗?”

谢清尘点了点头,眼中无端有些泪意。自付祂被朵颜掳走之后,他一直陷在愧疚难当的心绪之中,无法自拔。

若是他能如谢问所希冀的一般学成武艺,也就不至于会让付祂一介女子成日战场厮杀,活在刀剑无眼之中。

娘从小就希望付祂能找到如意郎君,平平淡淡,相伴一生。朝堂上的诡谲风波,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她都不必直面。

可痛在谢清尘生来孱弱,别说大刀,就连木剑举起来都吃力。付祂本来是谢问以伴武招入府的,结果学到最后,只剩付祂一人苦苦坚持,最终学有所成,一战成名。

而谢清尘早早捧起了书卷,执起笔墨,立志要做不世之才。

可世事难料,谢问年老体弱,早早告老还乡。留下沧州这么一个烂摊子扔给谢清尘。

彼时他尚未及冠。

子承父业,他还未及一展身手,就被迫留在了沧州这一一隅之地,担起了守卫昭朝边境的职责。

刚开始的时候,他和付祂两人苦苦支撑,手下的人不服管,付祂就打到他们服管。匈奴人趁虚而入,连夺数城,付祂就带着兵跟他们硬碰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借此逐渐在边境建立威望,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沧州能有如今安如磐石的局面,付祂功不可没。

可谢清尘除了当个挂名太守,却日日庸碌,就连地方上的贪污受贿都没发觉。

“付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王秋迟将他揽进怀中,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要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无人生来就是废物,一味地自怨自艾便如一叶障目,再不见山。”

谢清尘埋首于他怀中,无声落泪,汹涌的泪水濡湿了他的前襟。

......

今夜月光皎洁,洒下一地清辉。

付英披衣立于院内,仰头看着凄迷的月色,沉默不语。

付祂杳无音讯,她心绪难平,夜不能寐,几乎夜夜就这么枯等在院中,从入夜时分等到天亮。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池海虽劝过她,却还是无用,索性每夜就抱着兵书来她院里夜夜陪她。

一阵长风拂林,夜晚中付英的感官尤为敏锐,她目光一凛,望向虚空中的某一处:“谁?”

池海也放下书卷,站起身来,循声望去。

一道黑影立于月色幽微之处,凉风轻拂枝叶,沙沙作响,那人垂手默立。

“在下面容有损,怕惊着将军,故不露面。”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付英几乎瞬间就认出来了。

这是交战之时,越过沙暴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人。

“在下知晓付将军落入敌军之中,下落不明。在下愿只身前往,救付将军于水火之中。”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朵颜定会严加看管,你又非其亲信,如何脱身?”付英紧紧盯着他,问。

“山人自有妙计,将军不必挂心。”那人蹲了一顿,续道:“只是有一不情之请。”

付英道:“你说。”

“下次满月之时,我会救付将军出来。只是究竟人少势寡,脱身绝非易事。届时我会传书于付将军,告知何处,还请将军提前派兵埋伏。”

付英眉头紧锁,她沉吟片刻,道:“听上去太过冒险......就怕到时候人没救出来,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那人轻轻笑了笑,嘶哑的声音逸散在风声中,送至她耳边:“世无万全之法。有失必有得,若不放手一搏,怕是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付英定定地看着他,心中却无端生出些熟悉之感。

......

付祂是被一盆冷水临头浇醒的。

她费力地睁眼,触目所及是阴暗潮湿的牢笼,顶上开着一扇小小的窗,灰白岑寂的天色照进来。

朵颜用剑柄拍了拍她的脸,道:“别装死了。”

付祂吞了口血沫,艰难开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士可杀不可辱,你这番折辱是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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