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表现得相当平静,语气近乎温柔:“没关系的涂抑。”
“我不要!”涂抑固执地抱着他,固执地反对。
木棉拍拍他的背,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涂抑在温柔乡中快要失控,他渐渐抖动起身体,哽咽地说:“那个危险的家,我不想让你去。”
“不去的话,你父亲肯定会采用别的手段。”
涂抑忽然凶狠地说:“我杀了他。”
“不可以。”木棉温柔但坚定地说,“我不允许你杀人。”
“唔。”小狗痛苦地呜咽了一下,泪水滴进了木棉的领口。
木棉继续抚摸他的头发,一段时间之后,涂抑将头从他的颈窝里抬起来,眼眶已哭红了:“学长,你真的决定去吗?那个家里都是疯子,你不害怕吗?”
木棉不说话,只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
屋里昏暗,他的笑藏匿在半明半晦的界限,流露出一股引而不发的危险。涂抑看得心惊之余,又感到一种别样的兴奋。
那始终纠缠他的担忧忽然就泯灭不见了,他看着木棉深沉阴暗的笑容,那是他的另一半真实的灵魂。
他的学长,从来也不清白。
第81章 疯狂的学长
刚下过雪的天空是灰色的,古欧庄园伫立在天幕之下,显得阴沉且严肃。
汽车驶过草坪停在别墅门口,训练有序的佣人将行李都搬了进去,涂抑和木棉一前一后下车。
管家对客人表示过欢迎之后在前为其引路,木棉踩着昂贵的地毯穿梭客厅之后,刚踏上旋转扶梯的第一阶,忽然觉得头顶出现了一道几乎要贯穿他的目光。
起初他以为又是涂抑那个疯狂的弟弟,抬头辨别之后才发现不是,在三楼走廊的位置站着的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纯白的睡裙,长发披散在胸前,因此遮住了大半张面容,俯视时脸上落下一大片阴影,看着稍显渗人。
“在看什么?”
涂抑猛一问话便让木棉吓了一跳。
“没......”木棉平复了下心绪,示意涂抑看楼上,对方看过之后便道了声“哦”。
木棉问:“你认识她?”
这时两人已经上了二楼,再看不到三楼的场景了。
涂抑道:“她应该就是那个左巴雅。”
木棉:“难道是你家的亲戚?”
涂抑摇头,打开自己的房间,将木棉牵进去:“她是我父亲的女朋友。”
木棉闻言一惊:“女朋友?”
“我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涂抑说,“这个左巴雅跟我父亲最久,我父亲好像很喜欢她,这次把她接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结婚。”
“原来是这样。”进入房间,木棉一眼看到了那面展示柜,切身体会到这些积木的难度,“你小时候还挺厉害。”
“那我现在呢?也厉害吗?”
说话时,他一臂横过木棉的腹部,将人放倒在床上。
“你......”木棉挣扎,“还没换衣服。”
涂抑扣住他的双手:“这是我的床,学长怕什么?”
木棉不解风情道:“我晚上不也睡这吗?不然,我还是睡客房算了。”
“别啊。”涂抑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撒娇,“睡觉的时候我让人再换一套新的被褥,学长总不会跑了吧。”
木棉被他弄得发痒,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笑他:“真的越来越像狗了。”
涂抑顺势在他侧脸亲了一下,撑起身与他对视:“明天晚上父亲就要见你了,你紧张吗?”
木棉偏头:“你父亲喜欢什么样的晚辈?”
“恩......”涂抑思索着,忽而使坏笑道,“疯一点的。”
“哦?”木棉眼波一转,趁他不备之时猛地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携着一身玫瑰花的香气,语气危险地说,“那我疯不疯?”
涂抑双手扶着他的腰,笑容开始变得痛快:“你都敢爱我,你说呢?”
“呵。”木棉畅快地冷笑一声,继而要从他身上起来,下一秒却被涂抑再压了回来,铺天盖地的吻落下,直到夺走他最后一口空气才罢休。
过了好一会儿木棉缓过劲来,就见涂抑已经打开他的行李箱帮他收拾东西,衣物全部挂进了衣橱。
隔日,男主人回到庄园,接见客人的晚餐已经准备好。
木棉换上西服,和涂抑一起出现在餐厅,他看到了在涂抑回忆中那个深沉又可怕的男人。西方人天生高大的骨骼就算是坐着也十分突出,看起来比涂抑还要高一点,听到宾客行走的动静,他缓缓朝这边偏来视线。
来自于坎贝尔家族的冰蓝色眼睛总是散发着深不可测的寒光,因深邃的西方长相,眼窝往里深陷,一片阴影落下,让那双眼睛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他见到木棉,冲对方浅笑,然后示意他下首的位置:“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