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阅宁没戴眼镜,所以他的视野里那束光是宽而略微模糊的,显得神秘干净。在这氛围中,他能看到卡座的轮廓,以及坐在卡座里面朝舞台的人们的背影。
舞台下方正中央宽广的多人卡座里只坐着一个人,她长得很高,一头波浪长卷发披散在皙白的后背,左边的耳朵上戴着长流苏耳坠,耷在她凸起来的平直的肩膀上。
即使只是背影,她也是人堆里最显眼的存在。
“走啦!”部长拉上张阅宁的胳膊。
张阅宁眨了眨眼睛,目光又停留了三秒之后才跟着部长往更里处走。
蓝与白交替变化的灯光让整个酒吧呈现出大海的感觉,音箱里也响起海浪拍打礁岸的令人心灵静谧的声音。
灯光忽然暗下去,人们闭上眼睛享受这首音乐开始前的静谧时刻。
台上学姐所说的那个乐队主唱清透而缠绵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至整个空间:“接下来这首歌叫《冥海》,是一首后古风和迷幻摇滚结合的歌曲。嗯……现在还没正式发行,但是在这里你们可以提前听到现场,希望你们喜欢。我们乐队也需要你们的支持,12月份发行专辑之后还请你们多多支持,谢谢。”
吉他的音响起来,海浪声继续,酒吧里充斥着苦涩和清冷的湿气。
灯光终于亮起,张阅宁的手搭在了中间卡座里那个人的肩膀上。
“宋初阳!”他说,“我知道是你。”
那人偏眸,注视搭在他光裸肩膀上的那只手。
魂入冥海
前世今生随风去来
世间情债
无人诉冤无人清白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张阅宁在卡座旁边蹲下,仰头凝望他。
整整半分钟。
他说:“很漂亮。”
第119章 一场醉梦
他们还是做了三次,第三次的时候初阳累得不行,又想要去洗澡,张阅宁便停下来抱他去了洗澡间。
干干净净地躺回被窝,初阳爬到张阅宁身上说:“再来一次。”
张阅宁拨弄着他的头发,假装疲惫道:“我不行了。”
“真没出息。”初阳下来,侧身背对他。
张阅宁搂住初阳,哄道:“把今晚的留到明天后天行不行?”
初阳拉扯开张阅宁的手:“不行就算了。”
“宋初阳,”张阅宁委屈,“我是人,又不是泄欲的工具。”
“你没看出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把你当泄欲的工具吗?”
“只要你不走,做工具也行。”张阅宁把脸贴在初阳的背上,嗅着他的味道,低低地又重复一遍,“只要你不走,我做什么都可以。”
初阳翻身面对着他,“那你以后不能来找我。”
“什么?”
“从明天开始,你不能找我。”
“不行。”
“那算了,分了吧。”
张阅宁立即改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找你?”
“我说想做的时候。”
张阅宁:“……”
静默两秒,张阅宁无奈道:“把我当炮友吗?”
初阳冷冰冰道:“泄欲的工具或者炮友,你喜欢哪个?”
“宋初阳,你太欺负人了。”
“不行就分了吧。”
“好好好,炮友也行,也行,只要你不走。”张阅宁搂紧他。
“那么,张阅宁同学,现在我们来喝酒吧。”初阳掀开被褥,试图起身,但无奈下半身酸痛得要命,令他抻不动双腿。
张阅宁支起上半身饶有兴趣地注视他。
初阳愤道:“都怪你!”
“我可太冤了宋初阳,第二次是你自己在上面的,第三次本来都休息了之后是你又亲我……”
“滚去拿酒!”
张阅宁灰溜溜地下床去拿酒了。
家里没有高脚杯,他干脆拿了两个普通的喝水的玻璃杯,在厨房倒好才端过来。在床头柜上放好后,初阳说:“我要全部都喝。”
“不行。”
初阳眨巴着眼睛,“你怕我醉吗?”
“我怕你把胃喝烂。”张阅宁没好气地坐回床上。
“行吧。”初阳背靠着墙,伸手端起满一点的那杯,先递给张阅宁。
张阅宁接过,坐下,等初阳拿上另一杯后与他碰了碰。
抿了一口,他问初阳:“我现在可以问你问题吗?”
“可以,不过你问一个得喝一口。”
“好!”
张阅宁欲要开口,初阳先伸手推了推他胳膊道:“喝!”
他无奈地喝下,脑袋迅速变得晕乎乎的,脖颈和耳朵都烧起来,嘴唇开开合合了几次才勉强组织好语言问:“2020年1月21号那天晚上,你说你有话跟我说,是什么话?”
初阳淡淡地回应他:“我想跟你说,我可能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那现在呢?”张阅宁问完立即饮下一口,身体变轻,脑袋沉沉地坠住,他往初阳肩膀一侧偏过来,嘟哝道,“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