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雀瞪一眼临春河,临春河立刻露出了乖巧的笑容,“哼!你就护着她!”
但闻雀也看得出来,临春河是真的走出来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面对聂白萱。之前他连面对聂白萱的勇气都没有,满脸都写着逃避。
现在嘛,他这嘴自然不过的神态,对聂白萱来说,更是致命的打击。
聂白萱也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心口的疼痛让她难以呼吸,但是想到温言的困境,聂白萱什么都顾不上了。
再次在临春河面前低下头,似乎比在闻雀面前低头,要更艰难一点,千言万语都梗在了喉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临春河也看出了聂白萱的窘迫,而聂白萱是怎么一个骄傲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天阳宗这山门下也是有着专门待客的地方,只是聂白萱心里焦急,根本做不下来,才一直站在这里。
而她刚刚那一跪,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怪闻雀会说她是在道德绑架。就想将闻雀架起来,就不怕闻雀不答应了?
可惜闻雀不是那种会任由人架起来的的人,天阳宗也不是那样的宗门,周围关注的目光不少,却都是落在聂白萱的身上。
聂白萱是太低估闻雀如今在天阳宗的影响力了,天阳宗上下,又有人不知道他们无涯峰,又有谁不知道无涯峰上的闻雀仙子。
很快,就会是闻雀尊者了呢!
聂白萱哪里坐得下来,自然也就没看到临春河眼中闪过的骄傲。
“我兄长,带走了温言,这些年,温言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说到这里的时候,聂白萱还看了一眼闻雀,意思很明显,造成温言身体不好的罪魁祸首就是闻雀,毕竟当初晏起尊者会对温言动手,也是为了闻雀。
对上聂白萱的目光,闻雀直接笑出声:“怎么,你还觉得我欠了温言的?不会是因此你才会跑来天阳宗,觉得我会因为这个愧疚,然后出手救人什么的?”
聂白萱抿着唇没说话。
闻雀笑道:“看来你是真对我有什么误解。还是你忘记了当时我家小师叔为什么会对温言出手?分明是小王子殿下不肯罢休,小师叔没有当时就永绝后患,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见聂白萱面无人色的样子,闻雀突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意兴阑珊地说:“你最好还是有话直说,说快点,不然我们这边是不着急,但是你的小王子会变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你可别忘了,他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不管做什么,不管出什么事,身后都有妖界,有妖狐族给他做靠山的小王子了。”
聂白萱当然没忘记自己今天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深吸一口气继续之前的话:“我兄长这些年都没放弃重兴聂家的想法,我和温言隐居的地方,兄长也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没来打扰我,就让我以为这是他作为兄长对我最后的怜悯。却没想到,从一开始,这就只是他将温言留在那里的手段。只要我安心在那里,温言也就不会离开。”
聂白萱的眼眶一阵干涸的疼痛,她早已经没有了眼泪可以流。
“温言的伤势这么多年没有好转,我都以为是当年晏起尊者下手太狠,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我兄长的手笔。”
闻雀意外地挑眉。
说实话,最开始她还以为温言废物到现在,是他自己甘心咸鱼。毕竟那么美好的日子,天天享受不好吗,谁乐意努力啊!
而聂白萱和温言隐居在那里,至少也是避开了聂家人,特别是聂义荣的。
闻雀很嫌弃地看着聂白萱,明明应该很聪明的,能把临春河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么多年,怎么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聂白萱就这么犯蠢了呢?
“不仅如此,也就在之前不久,兄长直接带人过来,抓走了温言。”
只带走了温言,没有对聂白萱下手,闻雀可不觉得这是聂义荣对聂白萱还有兄妹之情,要不是觉得聂白萱还有利用的价值,那就是聂义荣这次的行动根本用不上聂白萱。
不管是那个可能,都跟兄妹情深没有半点关系。
眼前的重点,自然是聂义荣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带走温言,他要做的事,才是聂白萱站在这里,觉得自己能够说动闻雀和临春河的依仗。
“兄长带走温言,是为了与妖族交易,换取妖族的支持。而妖族抓走温言,是想拿温言威胁妖狐族……”
聂白萱说到这里,闻雀不由得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