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被扔出去后,怒火大于委屈,他气的原地跺脚,熙哥儿将小竹子抱起来哄,但无论怎么哄,小竹子都不买账。
小竹子只是沉着一张脸,不挣扎也不吭声。
熙哥儿叹道,“你这生气的模样跟大人可真像啊。”
谁也没想到,大人会突然从马车里走出来跟尾昧说,“我此生惟愿与棠哥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尾夫子的心意,我只能辜负了。”
当时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认为尾昧会听不懂,没想到呆傻许久的尾昧像是被刺激到般,无声落泪。
就在大人打算离开的时候,尾昧颤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尾昧的梦,在那一刻清醒了。
仆人们议论纷纷,熙哥儿却莫名觉得爽快。
之前他们都顾忌着尾昧的病,谁也没敢跟尾昧说重话。
如今大人这招以毒攻毒,反倒让尾昧的病好了大半。
尾昧不再痴傻,他们也不必再那般憋屈的顾忌许多。
小竹子认真的反驳,“我跟他才不像,我不会让姆父伤心的。”
熙哥儿意识到什么,“大人没有让主夫伤心。”
他将刚才发生的事跟小竹子说,小竹子听完后抿着小嘴,似纠结似后悔,又似乎带着些许歉意。
半晌后,小竹子问:“那我不会有第二个姆父,对吗?”
熙哥儿笑道,“当然呀,大人对主夫一心一意,又怎会稀罕外头那些哥儿女子。”
他点了点小竹子的鼻尖,“你以后也要找个对你一心一意的人。”
小竹子绷着小脸,认真的说:“我也会对他一心一意的。”
尾昧情绪低落几天后便恢复了正常,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日日跟在景荨芸身后,看上去倒真像是景荨芸的小厮。
快到蝉州的时候,尾昧主动来找棠哥儿辞行。
棠哥儿问:“你要去哪?”
尾昧直言,“我打算留在蝉州挣盘缠,挣完盘缠我便要进京了。”
棠哥儿颔首,没有多留。
当晚,他们停下休息,尾昧先走了。
虽然他们的目的地都一样,但尾昧似乎并不想跟他们一起进入蝉州。
棠哥儿没想到他会赶夜路,天亮时听景荨芸说尾昧走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谁料没走多久,他们在半道上看到了尾昧的包袱。
包袱上还有血迹,承隽尹和棠哥儿对视一眼,心里皆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让金去调查,当晚金就提着尾昧回来了。
尾昧被山贼抓去当压寨夫郎了,幸运的是,金去的快,赶在洞房前将尾昧救了回来。
承隽尹眉头紧锁。
这里已是蝉州地界,山贼竟还敢如此嚣张?
尾昧吓得不轻,被救回来后看到景荨芸时眼尾便落下了泪,“你能让我当你的小厮吗?我不要钱,你别让我一个人就好。”
景荨芸心疼坏了,但她没应下,而是跑去找承隽尹和棠哥儿。
“到蝉州后,我能不能出去单独住。”景荨芸纠结极了,“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棠哥儿和承隽尹早料到景荨芸会来。
棠哥儿道,“不用出去单独住,想留便留吧。”
景荨芸激动的抱住他,或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又跑开了。
棠哥儿喊住弃美,“你进来一下。”
弃美看了眼远去的景荨芸,最终还是走进了马车。
一刻钟后,弃美面无表情的走出马车,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马车里,棠哥儿叹道,“她会怨我们吗?”
“你若是直说,她也不信。”承隽尹知道棠哥儿的无奈,“她总要长大,我们也只能让她自己去看清。”
到蝉州时,已是日暮西沉。
承隽尹本想低调的进城,哪知刚到城门口,就见一众不知从哪得来消息的富绅官员守在城门口。
见马车来了,新上任的芜同知上前询问,“可是新任蝉州知府承大人?”
承隽尹撩开帘子,看了眼乌泱泱的一群人,心底叹气,面上却不带什么情绪应说:“是。”
这群富绅官员都是同等身型的膀大腰圆,在蝉州如此穷的地界,不得不让他多想啊。
官员们纷纷上前自我介绍身份,随即富绅们也挤上来想在承隽尹面前露个脸。
还有富绅带着貌美的女子哥儿,个中意思,无需明说。
承隽尹同他们聊了几句,便寻了个借口钻回马车。
一群人面面相觑,只好让路。
承隽尹抱着棠哥儿,埋怨道,“他们怎么总喜欢给我塞人。”
棠哥儿笑道,“因为夫君很厉害呀。”
承隽尹抓着棠哥儿的手把玩,棠哥儿的手修长白嫩,近来养出些肉,不胖,但抓在手里像糯米团子似的,让承隽尹一碰就爱不释手。